临泉先不理他,却也学着晏骄的样子摆弄起草来,奈何等了半天也不见土洞里有动静。
“那种不行,”晏大人怜悯道,“你看看那洞口周围的形状,都已经爬出来变成知了了。”
临泉哦了声,又低头寻找起来。
他走了两步,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你们知道天下最好吃的肉包是哪里的么?”
庞牧张口就来,“那必须是我媳妇儿做的。”
然而临泉好像没听见似的,重新找了个土洞蹲下,一边认认真真的往里塞草叶,一边漫不经心道:“有一年我途径凉州,那里地如其名,十分萧条,没人买我的字画,也没歌姬要请我作曲儿,我的盘缠都花完了,连客栈都住不起。”
“当时我就在想,若师父他老人家和师兄知道我想在那种鬼地方做账房先生,不知会不会气死?”
庞牧凉凉道:“气不气死我不知道,但廖先生肯定会骂死你。”
朝廷给你官你不做,偏偏跑到千里之外当账房先生,这是瞧不起谁?、
说完,他就跟晏骄交换了下眼神:
凉州!
聪明人大概学什么都快得很,临泉第二次试水就成功吊起来一只知了猴,然后顺手将它塞到了晏骄提着的小竹筐里。
他慢慢直起身来,尤带着水汽的草叶在他指尖滴溜溜拧了几个圈,扭成小风车似的,“我蹲在村口树下发呆的当儿,一个老伯塞给我一只肉包。”
“凉透了,但却是我有史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肉包。”他的视线不自觉朝南望去,里头许多复杂的情绪。
“他收留我这个陌生人住了几日,分文不取。”
“他家中只有一个小孙女儿相依为命,若此时还活着,也有十五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