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突然这样真的很坏气氛好吗?
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凝重都随着这不伦不类的问句骤然消失。
晏骄无奈道:“我老家的,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
言外之意就是你别问了。
裴以昭很识趣的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俗是真俗,不过倒也够狠辣。”
初次见面,两位大禄朝同样大名鼎鼎的捕头就毫无保留的向对方展示了自己截然不同的立场和观点,在思想方面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晏大人思维敏捷,言辞犀利,果然名不虚传,在下自愧不如。”裴以昭朝晏骄一抱拳,又爽朗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也有我的原则和考量。”
从今往后,在这方面他依旧不会赞同,却也不会贸然反对。
晏骄同样抱拳还礼,落落大方道:“彼此彼此,我虽然不赞同你的观点,但尊重你说话和行事的权力。”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裴以昭是个如传言一般的豪爽汉子,笑了一会儿后竟语出惊人道:“虽是初识,我倒颇爱同你打交道,比那什么燕樱的畅快多了。”
他宁肯像这样跟人当面争个天昏地暗、斗个你死我活,也不喜欢被人背后捅刀子。
他这辈子只信奉律法和国策,当初邵离渊力排众议引晏骄入刑部,遭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反对,但裴以昭却意外适应良好:
恰如尚书大人所言,既然律法和国策中都无明文规定女子不准入朝堂,那又有何不可?
晏骄大喜,“你瞧,你我也并非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的。”
共同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虽有些许差异,但那种特殊而微妙的同仇敌忾和认同感确实能够很快拉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