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骄狗腿兮兮的上去给他捶背,结果被瞪回来,“我还没老到那地步!”
说着又哼了声,“刚不还指点江山么?现在又惺惺作态,装给谁看?”
“给您看。”晏骄仿佛跟老天爷借了俩胆儿似的,干脆利落道,“我这不是有恃无恐吗?知道陛下是明君,您是爱惜百姓的好官,不然我哪儿敢啊。”
都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这话真一点儿都不错。跟庞牧、齐远、小六那些人混久了,如今她的脸皮都厚实许多。
邵离渊还真拿她这幅能屈能伸的架势没办法,才要说什么,却听一道男声伴着脚步声走近了,“恕在下无法苟同,晏大人此话说的过于无情了吧。”
晏骄抬头去看时,就见一个身高体阔的青壮汉子走了进来,她虽不认识,但脑海中却瞬间蹦出来一个人名:
裴以昭!
此人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生的浓眉大眼满脸正气,双目坚定有神,自带一种叫人莫名信服的气度,好像不管前面横着什么艰难险阻都挡不住他的一往无前。
很久以前晏骄曾问过邵离渊,那位大名鼎鼎的天字丙号裴捕头究竟是怎样人物,当时邵离渊罕见的斟酌片刻才惜字如金的丢出一句话:
“乃方正之辈。”
当时晏骄还笑他敷衍,可此时此刻却又觉得,除此之外,恐怕再也没有一种形容如此贴切。
不过现在这位“方正之辈”却在说自己无情。
他朝晏骄抱了抱拳,“在下裴以昭。”
晏骄还礼,“晏骄,久仰。”
裴以昭点了点头,正色道:“你我身在公门,自然以法度为天。且历代依法治朝纲、统民生,使得国富民强,可见其稳妥。晏大人身披官袍,自该为表率,岂可妄言?”
“我朝以仁治天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伤害不得,晏大人此举委实不妥。”
他这种“人都已经死了,你再想做什么就太过分了”的想法正是时下绝大多数人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