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厮好似聋了哑了一般,”看过凶手的尹丘拧着眉头过来道,“问什么都不说,看来得押回大堂好好的审一审。”
审案子不怕嫌疑人话痨,最怕遇上这种死咬着不开口的,因为极有可能意味着他抱了同归于尽的想法,配合调查的可能性极低。
凶手不开口,受害人之一昏迷不醒,另一人下落不明,为今之计,也只好先查明这二人身份,从他们的家属身上入手了。
正午春光暖意融融,街边栽的几棵茶花叶片绿的发黑,大团紫红色花朵开得正艳,煞是美丽。可面对一堆新鲜出炉的烂摊子,谁都提不起兴致来欣赏好韶光。
“大人,”小六领着满手是血的大夫上前来回话,“瞧这样子不大好。”
“下手可真狠啊,”那老大夫一边擦手一边摇头,“怕是伤到脑子了,能不能醒过来都不好说。”
“植物人!?这就麻烦了。”晏骄脱口而出。
见尹丘和庞牧都面露疑惑,她忙解释说:“分明还活着,却不能说不能动,但极有可能还有意识,不正如外面的花草树木一般?”
两人一听,果觉十分贴切,不禁又唏嘘一回。
好在坏消息过后总算来了点好消息:有人认出行凶者和那妇人身份。
“这男人是城北曲水巷子李家木器的小掌柜李树,专卖一应木质家具。”一个老汉说得着急了些,嘴巴周围的白胡子上都溅了唾沫星子,“那是个老店了,原本是他爹操持的,前些年才传给他,草民家里闺女的陪嫁床都是他爹打的,认不错。”
旁边也有几人跟着点头,也不知是真知道还是跟着凑热闹。
尹丘指着地上那女子问:“此二人乃夫妻关系,没错吧?”
“正是,”老汉点头,“成亲那年,草民还和浑家去吃喜酒来着。”
尹丘又问:“听起来你跟他家倒是相熟。”
老汉叹了口气,“都是那一片的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不知道谁?”说着,又看了看地上两人,摇着头满脸惋惜,“早前听人说这小两口常在家争吵,可谁家不是这么吵吵闹闹过来的?也都没往心里去,谁知,嗨!作孽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