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铁证在此,还想狡辩吗?”费涛厉声喝道,“这几日你夜深人静之际,可曾看到被你害死的王大有一家三口啼血哭诉?可曾记得他们的血流到你手上时,是不是滚烫的?”
陈山脑子里嗡的一声,似乎真的觉得手上有腥甜滚烫的液体流动,瞬间面无人色,额头青筋暴起,歇斯底里的喊道:“我没有,我没有!他们瞧不起我,瞧不起我!”
“混账!”费涛怒道,“连杀三人,竟还妄图诓骗本官?”
说着,伸手从案上令匣中取了一支签子丢在地上,高声道:“重打二十!”
之前持续数十年之久的战争使大禄朝人口锐减,所以如今便格外重视百姓,但凡有戕害人命者,往往官员都会二话不说先打上几十板子,一来平息民愤、警醒世人,二来也算作杀威棒,好叫案犯尽快老实交代。
不断挣扎的陈山被如狼似虎的衙役死死按在地上,行刑者先往掌心吐了口唾沫,这才抡圆了胳膊,噼里啪啦打满了足足的二十下。
似此等人渣败类,但凡有良知的都恨之入骨,两名行刑者当真使出吃奶的力气。
一开始陈山还连连告饶,但很快,他的腰臀处便一片血肉模糊,身上衣裳都被冷汗打湿了,只能从鼻腔中发出几声哼哼。
二十板子结束,陈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旁边早已有准备好的衙役含了大口盐水,用力往他伤口上喷去。
刚还奄奄一息的陈山立刻嗷嗷怪叫着扭动起来,费涛冷笑着拍了惊堂木,“若不速速招来,且有你的苦头好吃!”
大禄律法明文规定,只要是为了审案,在不伤及疑凶性命的前提下,官员有权动刑三次。
而能把人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连续数日的亡命逃窜已经让陈山沦为惊弓之鸟,现在又吃了这样大的苦头,被费涛再次一吓,心理防线迅速崩溃,很快便交代了案件前因后果。
第6章
陈山家中确实跟王有为沾亲带故,但这点亲戚关系差不多能数出去将近十代,两边都多少年没联系过了。
他早年学人做买卖,本想一夜暴富,奈何心性浮躁又贪慕虚荣,几次三番下来非但没挣着钱,反而几乎要把家底赔光了。陈父、陈母支援不起,索性给几个儿子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