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反问倒是把人问懵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打鼓。
难道这丫头还真有什么不得了的来历?
其实他们也并不清楚这丫头的来历,只听说姓顾,跟着女主人的前夫,但是从他们母子三人进门那一刻,谁没有打量得清清楚楚,这身上穿的,手上戴的,脚上踩的,不会比这样在豪门大宅做了这么多年工的下人们更加清楚了然他们的价格了。
可是这眼前的女孩实在太过笃定,一副你们可真没见识,我不和你们这群乡巴佬一般见识的眼神,搞得他们这群想在背后嘲笑人家是乡巴佬的人反被嘲笑了一通,嘲笑完了,还不知道这书包到底有多么大的神通,可不是被噎了个半死。
而且现在少爷不管事情,管家态度不明,较起真来,他们还真不敢和她争论一番。
“因为这是我顾呦背过的书包,那么它就有这个价值。”
撂下这一句话,顾呦笑了笑,转过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迎面没走几步,便碰到了来花园采花的管家。李管家看了一眼她来的方向,笑问道:“这满园的风景这么好,花花草草多么赏心悦目,小姐何不多停留一会?”
顾呦也回笑:“满园的风景虽然好,不过我更喜欢野性一点的东西。像您手边的这株玫瑰花,但是要带着刺儿,能扎伤人的那种。”
李管家笑意微浅,“原来如此,只是小姐现在年纪还小,等到长大以后便会懂得,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这束玫瑰一样,金尊玉贵地养在这温室之中。任凭外面的风风雨雨,花枝摧残,但是屋里的玫瑰花永远是漂亮美丽的。”
顾呦知道,他明着是在说玫瑰,实际上每一句都在针对着自己。
从大家族的利益出发,像她这样的拖油瓶,确实不应该表现得太孤傲,太惹眼。安静低调地活着,像一只金丝雀一样囚于这座笼子里,等到十八岁刑满释放,拿到上流圈子待价而沽,从一个笼子换到另一个笼子,照样养尊处优地活着。
要知道,能够给她倚靠的顾家早就没了。
顾呦退后两步,抬起头看着他,笑容没有分毫变化,似乎完全没有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偏偏她又这样回道:
“那是因为她到底是玫瑰,而不是国王。”
说完这句话,顾呦礼貌地和李管家告别,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