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要是没有栾清霄就好了，可是真儿听他这么说的话一定会生气，梁言嘴唇抖了抖，“我没事了。”说完转身离开。

栾清霄看着他的背影, 可以清楚看到青筋暴起的小臂和紧握的拳头。

聂真儿叹了口气：“梁言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奇怪了, 他原来脾气一直很温和的。”

“……走吧。”栾清霄道。

两人慢慢往外走，走出喧闹的操场。

此时人都集中在操场中，校园里有种空旷的美。

道边的杨柳枝头嫩绿, 小花园里种着迎春花，一丛一丛灿烂的金黄, 让人看到了春天的灿烂和活泼。

走的时间够了, 两人找了一处石凳坐下。

聂真儿因为跑步, 发丝有些凌乱, 栾清霄让她坐好不敢动, 伸手帮她整理头发。

聂真儿眼睫微颤, 瞳孔水润润的，红色在脸颊轻轻晕开。

待聂真儿的头发整理好，栾清霄看着双颊泛红的聂真儿，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句古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学校后山种了一片桃林, 现在正是盛放的时候，栾清霄提议道：“要去后山看桃花吗？”

高中学习紧张，后山离教学楼有些距离，除了放学后偷偷谈恋爱的学生，很少有人有时间去那里。

聂真儿点头：“好啊，我还没有去过呢，昨天碰见李妮，说后山景色很好，桃林特别美，很适合拍照，只可惜没有照相机。”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两人才走到后山。

说是山，其实只有一个微微鼓起的小山头，桃树是学校种的，每年秋天都会组织教职工摘桃，摘得多分的多，剩下的卖了给学生充饭卡。

虽然钱不多，也是学校的一点心意。

眼下正值暮春，桃林里桃花灼灼盛放，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清香。

两人漫步在桃林里，聂真儿问：“清霄，你想考哪所大学？”

“清大吧，我好不容易说服了我妈不去国外留学，肯定要考国内最好的学校给她看看。”

聂真儿握了握小拳头，“那我要努力了，真希望和清霄你考上同一所大学。”

栾清霄微微一笑：“会的。”就算聂真儿考不上清大，也没关系。反正她在哪所大学，自己就去哪所大学。

人生苦短，她要抓紧一切可以和聂真儿相处的时间。

走到桃林深处，聂真儿停下脚步，和栾清霄面对面站着。

她把脖子上的奖牌拿下来，脸颊被桃花映得粉红：“清霄，你低下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