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迎手, 白皙的骨节全无血色,一字一句地说:“所以,他弥留之际,想传位于隆亲王, 作为对他的补偿?”
话音甫地,愤然道:“他可想过他的一众妻儿?隆亲王登基可会放过我们!”
“不!”杜老八抬起下颌,仰望她,“您误会先帝了!他没有。”
木苏娆的心尖一沉, 眼神兜满疑惑。
杜老八嘴唇颤抖着:“先帝的确留下密旨, 留下遗诏……”
“在哪?养心殿?”
“对, 不过说来话长。先祖皇帝曾立下规矩, 将传位诏书放于木匣之内,藏于正大光明匾后,先帝传位时唯有老奴一人在场。”
杜老八铿锵有力道:“老奴敢保证,那诏书里写的就是您的名字!”
“先帝爷此生最爱的女人便是冷常在, 他对您自是多了许多用心, 您一直是他中意皇储。”
“隆亲王狼子野心,先帝驾崩那晚他带兵闯入紫禁城,幸得皇贵太妃拼死相互,扶持您登基称帝, 我则在师父和白山的帮助下,躲进养蜂夹道,一躲便是十年。”
木苏娆不停地喝茶,钻进耳朵的每一个字都似有千斤重:“……所以密旨也藏在光明正大匾后?”
杜老八答道:“就在那木匣的夹层之内。”
木苏娆“唰”一下起身,掀开门帘出了暖阁。
香九正在外头和南叶井喜焦急等待,乍见木苏娆出来,滋溜跟上。
香九问:“杜老八招了没?他骨头硬,你千万别上火。”
木苏娆懒得理她,由他们跟着,穿过勤朕亲贤殿,进到佛堂,指着墙边一翘头桌案上的红珊瑚盆景道:“搬开!”
南叶和井喜立马办妥,紧接着背过身去。
香九眨巴眨巴眼,钦佩他们训练有素,一看就知不止一回做这事。
她凑近墙面,仔细钻研,势必要看出玄机。
木苏娆嫌她碍事:“闪开。”
“哦。”
香九不情不愿地挪到她身后。
但见木苏娆掌心贴向墙面,上下轻轻抚过,似在寻找什么,忽然,往里一压,一巴掌长的暗格立时弹出。
香九探头往里张望,被一捆金条晃花了眼。
真是个藏小金库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