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眉扫了眼周围的茶客,又望了眼西边山头上的一轮红日……哎,还是乖乖坐好吧。
她偏头,再次晃了眼香九的腿,又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强迫自己扯回神志,握住香九的手,顺着手指骨节一点一点的把玩着。
“快些,老实交代。”
许是情动的缘故,这话比之前那两句都要软乎,不似在询问,更似在耳畔的轻声呢喃。
茶水喝了个底朝天,香九再没有别的事情可做,眼皮眨了几眨,信口胡言道:“哪有事瞒着你。”
木苏娆把玩她手指的动作倏然停住,反手捏住她肉嘟嘟的耳垂,铁了心道:“我问你,两口子在一起最重要是什么?”
香九虚心请教:“你说说。”
“是坦诚,”木苏娆真摆起老夫子说教的姿态,像极了她的老师李鹤年,“当年在北原我们为什么会分开?”
香九:因为你渣,睡玩我就拍拍屁股走人。
木苏娆看穿她的想法,扯了下她耳朵,叹息道:“因为我瞒着自己的身份,又放不下祖宗传下的家业。”
她还记得她们肌肤相亲的那个夜晚,在偌大的牛皮帐篷里,身下铺着一块软软的狼皮,身旁是噼啪作响的火盆,帐篷外是飘飘扬扬的大雪。
她浑身好似着了火,抱着身上的香九,听她沉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问她愿不愿跟她回家。
香九问:“你的家在哪?”
她抚摸着香九颈后的肌肤,一遍又一遍,小小的动作,仿佛要耗尽她毕生的柔情。
“在京城。”她咬住香九的肩头,留下一圈牙印,“跟我走吧容洛,跟我回去。”
香九问她:“为什么要走,留在北原不好吗,你不是喜欢这的天空和草原吗,还有牛羊,再过几日就是猎狼祭了。”
“我不能永远留在这。”
“为什么不能。”
“就是不能。跟我回京城吧,回去你就都知道了。”
“我不能走,不能离开我阿姐。”
木苏娆的瞳仁颤了一颤,从回忆里回神,她抱住香九,倒进她怀里,像求亲亲抱抱的暖融融。
“我错了,是我的错。”
道歉来得莫名其妙,香九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主要是木苏娆向来太骄傲,没由来的服软,让香九措手不及,又让香九担心是欲擒故纵的花招。
“你呢,”木苏娆捧住香九的脸,迫使她面向自己,两人挨得极近,唇与唇的距离若有若无,“当年可有事情瞒着我。”
香九依然在挣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