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九不听,硬要靠回去。
你推我靠,你来我挡,互相推推搡搡半晌,抱做一团,滚进了枕头里。
亲亲热热一会,就算是和好了,至于因为什么和好,二人也说不上来,若真要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道:爱情它是个很悬的东西。
忧心忡忡
香九失眠了,即便美人在怀。
这是她入宫半年,第一次失眠,脑袋空空的,心间涨涨的。晶莹的眸子像蒙了灰的琥珀,黯哑无光。
夜好似浓得化不开的墨,抹黑了一切物什。她看不清哪样是哪样,视线跃出半开的窗户,看那白惨惨的月亮。
不知阿姐现在如何了?
还在北原吗?还是……
怀中的人儿动了动,磨磨蹭蹭地翻了个身,嘴里还嘟囔着话,香九靠上去细细听着。
“……抱着……冷……”
香九失笑,满是无奈,从后贴上去,重新拥住她。
微热的体温像是具有某种魔力,一丝一丝,直浸入心底,木苏娆心满意足的叹息一声,酣然入梦。
冬日的天,亮得晚。
为了赶那劳什子早朝,木苏娆要摸着黑起床。香九一夜没合眼,破天荒的抢过琼玉嬷嬷的活,亲自唤她。
“该起了。”她揉揉木苏娆的脸颊。
木苏娆好梦好眠,脸蛋睡得发热又发烫,好比那熟透的苹果,顺势把脸埋进香九臂弯里,颇为孩子气道:“……不起。”
香九刮她鼻子:“什么时候学会耍赖了。”
她喜欢耍赖的木苏娆,仿佛恍然间时光倒流,回到五年前的北原。碧蓝的天,翠绿的草,满坡的牛羊,策马奔腾的她们,无忧无虑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
她嘴角的弧度挑高了两分。
木苏娆恰在这时将眼皮虚虚睁开一条缝,登时窝火道:“你取笑朕?”
香九收敛笑容,故意板起脸的模样,好不滑稽:“哪有取笑。”
“就有。”木苏娆气鼓鼓的,用头顶了香九一下,力道不小,直把香九顶翻到一边。
“你不讲道理。”香九控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