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那阿姐呢,阿姐在哪?
香九紊乱了呼吸,胸膛沉重的起伏着,脸上陡升起不正常的红晕。
井喜被她的模样唬住,一并发着慌,怕她踉踉跄跄的摔跟头,哆嗦着架住她胳膊。
“香小主?”
香九似是从他的轻唤中初醒,双眼鼓鼓的,瞪着静观斋的小门。
“敲开。”她道。
她要找隆亲王问个清楚。
井喜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只觉莫名的山呼海啸,惊心动魄,在即将屁股尿流之时,扛起香九就开跑。
脚下蹬了风火轮般。
香九被迫趴在井喜肩头,胃部被膈应得难受,一路颠啊颠,颠啊颠,天旋又转后,几乎要呕出酸水来,她踢着小jioji,拼命地挣扎着。
“谁让你跑的!”她气到飞起。
井喜早累得满头大汗,东望西观,确认隆亲王没有追来,再往前了一段,才在咸和左门把香九放下来,旋即抱着她的腿,跪到她脚边。
“奴才冒犯香小主,是奴才的不对,可奴才是为您好。隆亲王身份尊贵,皇主子与他交恶多年,亦要礼让三分,您切忌招惹他。”
他喘得很厉害,两句话分八段说,上气不接下气,饶是一片苦心。
香九捂着被硌疼的肚子,佝偻着腰身,远远瞧去,宛若须生白发般苍老。
鬓角的青丝,因为颠簸散乱,丝丝缕缕,随着冬夜的微风轻舞,像随波逐流的小舟。
“……我晓得了。”她嗓音淡淡悠悠,不带一丝起伏。
井喜抬头看她。
她躲开他的目光,神情晦暗不明。
木苏娆虽说和香九置气,但每晚还总霸着她怀抱睡觉,
今晚左等右等,死活不见人回来,好呀,这是在和她闹脾气呢。
真是给脸了。
她对镜梳头,忿忿的吩咐琼玉嬷嬷:“朕歇了,她若回来让她打地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