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进雨里,凝气聚于丹田,跃上墙头,脚下却是一滑,栽了下来。
太监们眼疾手快,一跃而上接住她。
人多手杂,弄疼了她的伤口,她嘶了一声,靠上墙,滑坐到地上。
脑袋重重垂着,一丝力气也无,只是冷,很冷……
冷到感受不到雨打在脸上,冷到听不见耳畔的呼喊,冷到闭上眼全是阿姐和苏素。
人说,临死前,能见到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见到了,估摸着小命便要交代了。
香九烧得迷迷糊糊,趴在榻上说胡话,像只呓语的小懒猫。
木苏娆把下巴搁在床沿,犹豫的把耳朵凑过去,不小心碰到香九唇,染了点烫,听她喊的“苏苏”。
木苏娆有点愣,亦有点欢喜,更多的是伤怀。
她亲吻香九的脸颊,哑着嗓子道:“傻瓜,苏苏那般负你,你还想着她。”
琼玉嬷嬷端来铜盆,放上床头的小几,轻声说:“皇主子,白太医来给香九换药了。”
木苏娆轻拍香九的后背,哄她睡得安稳些,嗯了一声,南叶便带白太医进来。
白太医还是那个没出息的白太医,上回在辛者库拯救上吐下泻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诊病。
照样回御药房磨草药。
慎刑司管事昨夜去太医院求救命,不料太医们要么在前线对抗鼠疫,要么下值回了家。
唯有白太医值夜。
管事便拽着他去慎刑司,中途遇见了木苏娆的轿辇。
南叶火烧火燎的招呼他们:“我干儿子在轿里,你们快跟我回养心殿!”
二人遂毕恭毕敬的追上去。
到了养心殿,香九被南叶背下了轿,他身宽体胖,底盘扎实,能免香九受颠簸之苦。
木苏娆跟着下轿,护着香九的腰身,进了寝殿。
白太医惊了。
养心殿的东围房西围房有的是床,为啥偏偏要把人送到龙榻上。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