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师兄?”香九把羊杂嚼得脆脆响。
“是啊,说起来我们兄弟俩已有许多年没见面了。
”裘白山咬了两口白菜叶,脸被酒染红,眼神也逐渐失去清明。
语气满是“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的沧桑。
香九又问:“您师兄没在宫里?”
“不在。”
“那是过身了?”
裘白山忽然瞳仁一顿,扬了扬筷子,泪花闪闪的说:“不提也罢,来,再喝!”
“咱们俩今晚不醉不归!”
香九将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下多了许多猜疑。
可也不好再追问,执起酒杯,和裘白山碰了个响,转开话头:“您可不能喝醉,否则如何听我给你念信呢。”
“对对对!”裘白山猛拍脑门一巴掌,佝着腰背跑至衣橱前,从最里头扒拉出那封回信。
至宝一般捧着来。
以至于香九也轻轻接过,怕一不小心给碰碎了。
裘白山还甚为细心的举了盏烛火来,因来的突然,差点儿燎掉香九半截眉毛。
他抱歉的笑笑,让香九快念。
香九摸摸还在的眉毛,展开信纸。
“溪山晓来深,片光万物新。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她声音轻柔缓慢,一字又一字。
裘白山表情如沐春风,搓了搓手,问:“这诗啥意思。”
香九整理措辞道:“……是想与你当知己的意思。”
再委婉点就是我只把你当“朋友”,看来是拒绝裘白山这份情了。
裘白山却欢喜极了:“知己!她当我是知己啦!”
“真好真好!”
香九:哇,太监真是个奇妙的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