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苏娆没有心疼,只有头疼。
两者都是“疼”,算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木苏娆抬抬下巴,不耐道:“去吧去吧。”
看来是妥协了。
香九喜滋滋的:“谢皇主子开恩。”
旋即提着衣摆起了身。
而就是这起身的动作,让木苏娆眼眸一凝。
因为香九提衣摆的动作太娘了,好似提得不是衣摆,是——裙摆。
记忆里的容洛就是这样。
北原有许多葱葱绿绿的山坡,容洛喜欢爬到坡顶去看日出和日落。
每每如此都会跳进她的牛皮帐篷道:“苏苏,跟我一起去吧。”
她偏偏不让她如愿:“外头冷,坡顶更冷,我不要。”
可脚总是不听使唤的走近她,随她出了帐篷,随她亦步亦趋的往坡上去。
坡上长满芨芨草。
总刮痧着容洛的裙摆。
容洛就一手牵着她,一手提着裙,说:“等你我都老了,还这样吧。”
回忆在此处戛然而止,木苏娆的眼眶已然泛红。
她看向香九离开背影,再次起了怀疑——
香九会不会就是容洛。
这样的怀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凶猛。
出了西暖阁的香九,有种逃出升天的喜悦。
问井喜:“慎刑司的管事还在不在。”
井喜答说:“不在了,皇主子让他走,谁敢让他留。”
香九请他帮忙去追,说是皇主子消气了,准她解开手脚。
说着跨过殿下门槛,瞅见跪在院中央的南叶,其正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盯她。
要多瘆人有多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