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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九问:“井喜公公,你何故如此。”

井喜抹了把鼻涕泪:“我为皇主子高兴。”

这么多年了,总算遇到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了。

香九:“……”

独处最能培养感情。

漫漫长夜,闲着也是闲着,二人干脆有一句没一句的瞎唠。

香九是个跑江湖的,又冒名顶替入宫,不敢说太多,怕说漏嘴,大多是井喜来起话头。

别看井喜平日温温吞吞,熟络起来话倒蛮多的。

不过语调慢,像灶上的文火。

香九才知他与木苏娆一般大,十三岁就入了宫。

也是运气好,当差第一天就被送去木苏娆身边伺候。

同年先帝驾崩,他便平步青云,随木苏娆搬入养心殿。

自此,哪怕是个太监,也高人一等。

“那时皇主子年幼,隆亲王效仿前朝摄政王,同太后一道把持朝政,皇主子临政,却无法亲政……”

他眼眸光芒闪烁,像是在忆往昔峥嵘岁月。

香九听的入迷,对木苏娆有了股心疼。

“后来呢?”她问。

“多亏有皇贵太妃护着呗,”井喜如释重负道,“皇贵太妃母系势力于朝中盘根错节,牵制住了隆亲王一党。”

往后,木苏娆年岁渐长,心中有了城府和盘算,对隆亲王一党大肆打压。

香九心想,怪不得隆亲王狗急跳墙,来找我雎鸠城。

话及此处,朝阳东升,天空泛起鱼肚白,此地已不能久留了。

井喜与她依依惜别,约定今晚还在这方草堆见面。

一起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香九应了,晚上来时顺便去撬了御膳房的门锁,偷了一壶酒、一碟花生米、一只卤鸭子。

打算与井喜一起“举杯邀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