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一瓢腥臊的粪水泼向他,速度极快,泼到他的脸,仿佛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火辣辣的疼。
他愣了!
傅哀愁也愣了!
所有人都愣了!
只有香九无比清醒,她舀了第二瓢粪水,像捏刀子一样捏在手里,目光如倔强的幼狼,死死锁着刀豆。
“你你你居然用这玩意儿泼我……”刀豆趴在井边干呕,慌慌张张地打了桶井水上来,洗了把脸,复才捡起丢开的鞭子,“我和你拼命。”
香九迎上他,又把粪水泼他一脸,转身抢了把扫帚,二话不说,对着他脑门劈下去,刮擦出数道细浅的血痕。
刀豆一摸痛处,见掌心满是血,登时目眦尽裂,呜哇乱嚎地扑向香九。
香九闪身避开,一脚踹他个趔趄。
傅哀愁坐不住了,大喝道:“住手!”
刀豆的一腔怒火早把理智烧没了,听不进他的命令,非要和香九拼个你死我活。
一番吵闹,惊动了辛者库的其余几个管事,纷纷跑进院子,见到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其中一位管事嬷嬷性子泼辣,大步流星走过去,把他俩挤开:“要造反不成!”
刀豆先发制人:“禀嬷嬷,香九拿粪水泼我。”
“嬷嬷,是他先动的手,如若不信,您可以问问其他人,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刀豆辩驳道:“你不好好干活,昨夜惹怒了皇主子,本就该罚——”
香九打断他:“皇主子发落我一夜慎刑司,已经是罚过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代皇主子来教训我!”
“你——”
“再说了,我是辛者库的下贱奴才,你何尝不是,你打我,我凭甚不能还手!”
话是对刀豆骂的,却句句指桑骂槐。
“放肆!”傅哀愁老脸挂不住,“我堂堂七品掌事,惩治不了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木苏娆:“呜,甜甜的恋爱在哪里……”
孟青黛
“傅管事当然能惩治我。”香九的态度软和下来,向傅哀愁含腰垂首。虽说梗着脖子,但已是给足了傅哀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