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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喜面无表情:“现将你发往辛者库,受劳役之苦。”

然后胳膊一挥:“来人,拖下去。”

香九:“……”

两名侍卫领命,一左一右上来,将香九架了出去。从始自终,香九都未曾挣扎,只是神情有点……失望。

井喜眯起眼皮,望着她被越拖越远的可怜身影,忽然觉得此人高深莫测。

高深莫测的人最能沉住气,在这深宫之中,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一飞冲天。

养心殿的勤政亲贤殿内,木苏娆批完最后一本奏章,将其仔细搁到一旁,抻了抻酸软的后颈。

南叶停下磨墨的手:“皇主子,歇歇吧。对了,阮小主在外求见许久,不如奴才请她进来,陪您解解闷子?”

木苏娆拿过护甲依次套上指尖,起身步出勤政亲贤殿,坐了进东暖阁的炕,双腿并着一抬,整个人都窝上去,手肘斜支在黄缎金龙缂丝迎手上,盈盈一握的腰肢往下凹着。

她接过南叶递来的牛乳茶,呷了一口:“阮小主?她谁?”

“您忘啦,您南巡时,皇贵太妃为您挑了位新的皇珺侍选,叫阮如歌,月初入的宫。您才回来,还没见过呢。”

南叶小心翼翼道:“是皇贵太妃的外甥女……”

木苏娆哂笑:“还是太后的亲侄女。”

南叶默不作声,捧回茶盏,放上炕桌。

木苏娆眼底冷淡,唇上反而挂起笑:“这话你是帮皇贵太妃说的,还是帮太后说的?”

南叶大骇,惊出一身冷汗,趴在脚踏边:“奴才只有您一个主子,万万不敢帮旁人说话,可皇贵太妃总希望您身边可以有个知心人,奴才这才斗胆……皇主子息怒。”

“起来吧。”木苏娆没绷住笑,冷不丁笑出两声,语调变得活泼,“朕逗你玩呢。”

是不是逗人玩儿,只有您自己知道。南叶胡乱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颇有眼力劲儿道:“那奴才出去支会阮小主,让她不用等了。”

躬身退到门边,又蓦的停下:“若其他小主求见……”

“和以前一样,不见。”

没过一会儿,井喜回来了,紧赶着来跟木苏娆复命。

木苏娆把香九送到慎刑司,不过一时兴起,发发气而已,没打算真要她的命,关了一夜,自然就把她放了。

但也不想再理会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随口“嗯”了一个字,让他把暖融融抱来。

暖融融就是那只沙巴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