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多——了。”
赵蒋:……
行吧,喝多了把酒瓶砸了自己把手往玻璃渣里戳,这也说得过去吧。
这真是会喝酒啊,酒喝完了自己命也差不多搭进去了。
他不敢怠慢,忙准备了酒精、镊子和一系列包扎工具和药水,经过了漫长的半个小时,终于取了出来。
他长舒了一口气,正打算取下手套,把玻璃渣丢到垃圾桶时,突然发现了血液上不同寻常的地方。
血液有些奇怪,比普通人的更为粘稠,延展性和流动性都相对普通人的较差,而且看起来颜色偏暗。
赵蒋拿起镊子,正想接着灯光继续观察时,突然听得秦郁之开口:
“麻烦赵医生了。”
赵蒋噢了声,没反应秦郁之话中的隐藏含义,摇摇头道:
“不麻烦不麻烦,只是这血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啊,你要不要带着阙安去做个——”
秦郁之从他手中取过镊子,放在托盘中,不待他说完,点了点头道:
“好。”
说完转身对刘管家道:
“给赵医生倒一杯热水。”
赵蒋忙道:“哎哎哎不用麻烦了,我回了,太晚了,那个——”
他转头对着秦郁之道:“有问题随时联系我,醒来后病人有任何不适,也随时找我。”
说完后赵蒋就挥了挥手告辞,把刚才疑心的血液一股脑儿忘到了脑后。
也没有发现秦郁之拿着镊子的手,有一点不稳的发抖。
像是在心虚,又像是怕有东西被发现。
随着门啪嗒一声关上,秦郁之松了口气,把沾着血液的镊子和玻璃渣用黑色塑料袋包裹好,扔到了垃圾桶里。
过了半晌他还是不放心,旋即又捡了起来,小心的放到了抽屉里锁好,这才重重的跌回椅子里。
找赵蒋是无奈之举,怕的就是医生的职业性和专业性让他发现什么,但没有办法,阙安当时情形危急,他自己又不会处理伤口。
权衡之下,他还是赌了一把。
果不其然引起了怀疑,但幸好是有惊无险。
希望赵蒋回去能把这件事忘在脑后。
秦郁之目光落到病床上的人,看着他想。
果然还是不该信他。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看到阙安坐在红酒液里的一瞬间,脑子轰的炸开。
记不清他有多久没这么慌乱过了。
两年前,他做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的心脏手术,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瞬间,心情都无比平静。
能出来是运气好,出不来是命不好。
能出来的话就奖励自己出去晒会儿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