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反反复复。
直到秦郁之最后背抵着沙发,一只手撑住沙发,另一只手抵住阙安的头,想推却推不动:
“可以了,你别再过来了。”
他也不知道上一个药怎么能上成现在这个姿势。
阙安唔了一声,没有动静,依旧没有要起来的觉悟。
被逼到穷途末路,秦郁之只好狠下心,轻轻抓住阙安的头发往上拉,企图把人拉起来。
正在此刻,刘管家端着药走进来:
“少爷,赵医生让我告诉你——”
话还没说话,眼前的场景猝不及防撞进他的眼帘。
阙安伏在秦郁之腿上,口中传出几声唔唔唔,秦郁之抓着他的头发,神情复杂而纠结。
刘管家深吸一口气,一时间站在原地,仿佛自己到了人生的抉择路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想时光倒流回他端药进屋前,心中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腿,非得现在进来?
安安分分待在厨房不好吗,活着不好吗?
尴尬扩散进他的每一个细胞,站在原地恨不得现在自己风干成一具石化的雕像。
听到管家的声音,阙安抬起头来,正准备从沙发上蹦下去接过药,突然一下被一双大手按下,接着整个人恢复了原有的姿势。
秦郁之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小声道:
“耳朵。”
阙安:!!!
他忘了他现在没戴帽子了。
刘管家看见阙安撑住沙发,准备下沙发时,长长松了口气,原以为尴尬终于要随风散去时,只见阙安动弹了一下,又趴了回去。
刘管家:……
如果说他走不动道是个形容句,现在走不动道就是真真切切的陈述句。
这人怎么还带躺回去的!
在年老的长辈面前不应该注意点影响?!
秦郁之也维持着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按着阙安头的姿势,对刘管家无力解释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管家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在心中默默吐槽。
能换个动作再说这句话吗?
下面还有个人伏在你下面,说这话的时候不心虚吗,良心不痛吗?
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说辞毫无说服力,秦郁之索性直接对着刘管家无力说道:
“您把药放这儿吧,我等会儿喝。”
刘管家仿佛得了特赦令一般,长长松了口气,带着“我懂我懂,不打扰不打扰”的理解表情,从点头放药到弯腰退出,不到一分钟完成动作,如释重负一气呵成。
屋内的人也松了口气。
屋内的狗舒服的蹭着秦郁之的羊毛衣,并没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