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一滴透明澄黄的液体从高空悬落,滴到了他头上,崽子伸出手指揩了揩,放进嘴里尝了尝。
甜甜甜。
崽子望着悬在头顶上方的硕大棕色物体,流下渴望与向往的口水。
一分钟后。
崽子把沾满蜂蜜的手指头塞到了阙安嘴里。
阙安正走着路,嘴里突然感受到一阵蜂蜜般的甜味,满意的抿了抿嘴,舌头意犹未尽围着崽子手指头打转,砸吧砸吧嘴:
“哪儿来的糖?”
崽子眼睛一亮,四肢并用抱出一个大蜂巢,招摇得意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蜂巢的蜜顺着流到阙安和崽子身上,两个人全身都沾满了甜甜的蜂蜜。
在阙安尾巴尖上停着两只蜜蜂,眼里是一触即发的怒火和敌意。
与此同时,嗡嗡声由远及近,黑压压的蜜蜂大军红着眼杀了过来。
阙安:……
艹。
他一把把蜂巢踢掉,叼起崽子撒腿狂奔。
滴淌着蜂蜜的崽子毫无罪恶感,舔着自己身上用生命换来的蜜。
他狼生中没有比这更狼狈的时刻。
身后大军压境,身前拽着个祸源。
阙安头一次心态崩了。
好在没崩几分钟,前面出现条救命河。
阙安一跃,裹着崽子跳到河里。
河水又凉又冰,阙安把崽子塞到温暖的肚子下面,独自一狼顶着河水打着哆嗦。
蜜蜂在河上恨恨盘旋,盘旋了几分钟,得不了手只能嗡嗡嗡飞走。
危机过去,湿淋淋的两个人瘫倒在草地上,身上还残余着蜂蜜的香味。
阙安一闻到这味道就条件性反射想吐。
他从未经历过这么漫长艰险的路程,艰险到人差点就没了。
单眼皮的狼眼被蛰成了肿眼皮,他顶着肿眼皮,极其诚恳,语气平静温柔的对崽崽轻声讲话:
“我俩上辈子什么血海深仇,你这么恨我。”
崽子的脸蛋也好不了多少,一边一个蛰出的大红包,跟没涂匀的两坨腮红一样。
大红包有点痒还有点痛。
他挠了挠大红包,顺手还贴心的帮阙安挠了挠。
狼头肿成猪头的阙安:……
他丢下孩子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