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澜点点头。
忠勇侯这时候似乎也不想再看见谢芳华和谢云澜,对于两人离去,胡子翘了翘,没什么异议。
崔允见忠勇侯心情不好,笑着陪着他说起戍边军中的趣事儿来,忠勇侯曾经戎马大半生,对于军中的生涯还是有着十分深重的念想的,不多时,便抛开了这一桩让他心下郁郁又不得不做的烦心事儿。
谢芳华和谢云澜到了书房,便细细地研讨起来。
既然要分,要分的彻底,要震惊天下,要过了证人明路,那么,就不仅仅是说说,不仅仅是分人,这些士农工商,也要酌情来分。才能让人看的清楚明白。
二人整整研讨了一日,才做出了一套方案,虽不是十分精细,但也是够清楚了。
这期间,谢芳华倒是料错了那些人前来忠勇侯府的速度,仅仅是半日时间,到响午的时候,京中方圆百里,凡是谢氏的首要人物,除去谢氏长房还被御林军围着没人来外,都匆匆来了,一个没落下。其余远一些的,也都有信儿传来,说明日午时一定到。
显然谢墨含外放去修筑临汾桥,把谢氏的庶务交出去给谢芳华的事情,谢氏内部,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忠勇侯看着冒着大雨前来的这些族亲主要人物,数百人之多,又是一番感慨,别的世家大族,首要人物,也就几十人,百人是多的。可是搁在谢氏,却抵得过几个世家大族,谢氏真是太大了。
忠勇侯也没先透露意思,只是与这些人聚在大堂内,热热闹闹地闲话了一个时辰,便吩咐侍书,将人逐一地安置下去。
这数百人包括谢氏族长,都是心里忐忑不已,分外没底,拿不准忠勇侯府如今召集几乎全族的人来做什么。都隐隐猜测,芳华小姐掌管庶务,难道要有大的动作?可是这大的动作是什么?
她一个女儿家,能有多大的动作?
若说一般的闺阁女儿,这些人拿一个出去都是威吓一方的人物,谁也不会在意了,这个时代虽然对女子宽容,世家大族女子知书学礼,有女教习,女参谋,也都有的,但还是极少数。可是谢芳华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儿,这半年来,谢氏不缺聪明人,都隐隐觉得,她不同凡响,不敢小视她。
正因为这些人对谢芳华猜不透,忠勇侯口风紧,半个字也不露,使得他们愈发提着心揣摩。尤其忠勇侯府将房间都准备好了,一应俱全,看着做派,像是打算让他们常住的样子,人人又都惊得心惊肉跳。
可是,这一日,谢芳华面也没露。
不但谢芳华面没露,谢云澜的面也没露。
很多人都跑到谢氏盐仓的叔伯面前打听,将他围了又围,可惜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儿,一问三不知。
这一夜,这些人寝食难安。
忠勇侯府召集全族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得住有心人。
首先,自然就瞒不住宫里高坐金銮殿上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