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沅偏过头不说话,小孩儿这几天考试,又瘦了,下巴尖儿藏在被子里,露出半张脸,很小。宿听舟心疼,握住他的手,“伤口疼吗?”
宗沅舔了舔嘴唇,声音很小,“不疼。”麻药还没过。
宿听舟拆了包棉签蘸水给宗沅擦嘴,“排气了才可以吃东西喝水。”
宗沅太渴了,垂着眼睫,好像这样就是趁宿听舟不注意微微伸出舌头舔棉签上的水,棉签被拿走,他还抬了抬脖颈。
“怎么跟你说的?还不能喝水。”
宗沅就闭上眼不动了。
这是在发小脾气和委屈,为宿听舟的试探,所以他现在缩回壳里了,不让宿听舟碰他。
宿听舟俯身亲了亲宗沅的额头,“乖。”
还生着病,他没法哄,而且这事挑不明说,难哄了。
宗沅过了半个小时候后感觉到疼了,还不能蜷起身体,宿听舟关了门,也躺到床上,把他揽到怀里,“睡一会儿。”
宗沅眼睫濡湿地小心靠到宿听舟心口,脊背疼的僵硬。
宿听舟一下下给他安抚,让他放松,宗沅闻着宿听舟身上的味道渐渐睡着了。
护士进来看点滴的时候压低声音,埋怨,“你怎么还上去了啊,有细菌,快下来。”
宿听舟捂住宗沅的耳朵,低声,“不好意思,我脱了外面的衣服了,也离他伤口很远,小孩儿太疼了,我哄哄他。”
护士皱了会儿眉,“那行吧,你小心点,别碰到。”
宿听舟点头,“谢谢。”他比任何人都怕宗沅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