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直嚷着饿的春宝,吃了几口后,忽然望着碗里的糙米粥,默默叹了口气。

只有庄呈郢沉默不语,一口一口慢慢喝着粥。

“我想我爹了,想我娘了。”春宝咽了口口水,“他们俩肯定做了我最喜欢的白菜炖腊肉,啧啧啧,可真香呐!”

被她这么一说,夏迎对夏卫国思念更深了,本来今天早上夏卫国走的时候,她就特别舍不得,甚至还偷偷在被窝里抹了眼泪。

也不知道她爹今晚上吃了什么?

她要是不在家的话,他肯定特别将就,估计只是随便吃两口,咸菜都不一定舍得吃。

“夏叔不会舍不得吃的。”

庄呈郢像是识破了夏迎心中的忧虑,突然开口。

夏迎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表情意味难明,“你怎么知道?”

庄呈郢夹了一块咸萝卜放嘴里嚼着,当咸到齁的味道席卷了口腔之后,他才不咸不淡地说:“猜的。”

夏迎怀疑地看着他:“”

而与此同时,远在下坝子生产大队的夏卫国正蹲在井边,用菜刀使劲刮着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

模样像是动物的腿。

一边刮着黑黢黢的炭火印,一边嘟囔:“这兔腿再不吃就要坏了,闺女啊,不是爹不留给你吃,而是这兔腿真搁不住了啊!”

事实是:

庄呈郢当初送来两只小野兔,养了三年后,个个长得膘肥体壮,可其中一只不知怎地热中了暑,没熬过去年夏天就翘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