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再来一次,恐怕阖府上下没几人能受得住。
见宣采薇眼圈泛红,香栀赶紧递上手帕,手也跟着扶了过去,就怕宣采薇有个好歹。
但她起了动作,宣采薇抬了抬手,拦下了她。
“不必,如今的我,已经没有那么脆弱了。”
说完,宣采薇上前几步,跪在正中央的蒲团上,眼神直直盯着那块新制的牌位。
也就是宣采薇祖母的牌位。
三个月的时间,已让大部分人渐渐适应了宣采薇祖母的死讯。
因为宣采薇昏迷,她缺席了之后所有的过程。
她没有替祖母守过灵。
她没有替祖母哭过丧。
她没有为祖母送过葬。
甚至……
她连一次孝服都没能穿上。
宣采薇看着黑漆漆的牌位上写着的名讳,只觉眼疼得厉害。
她似乎想起了幼时祖母怕她受凉,抱着她给她取暖的样子,也似乎想起了祖母见她喜欢下棋,明明自己不喜欢,还是陪着她一起看棋谱的样子,还似乎想起了最后见祖母的那一回,祖母说想看她穿祖母为她选的新衣裳……
然而,直至祖母闭眼,都没能见到宣采薇穿她选的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