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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奚不说,路洛其实也能猜到他为何突然之间这么忙碌的原因。年底忙是一回事,但最主要的是苏景奚想要好好表现,努力挣钱养他。

起初路洛真被他骗了,但知道自己的卡都被冻结后,路洛才猜想另一种可能。他去问了老张,苏景奚果然瞒着他去见过他爸。

当天晚上路洛没有闹他,只是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抱着他入睡。第二天路洛破天荒地在苏景奚醒之前起了床,然后熬了一锅白米粥,再去叫苏景奚起床。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苏景奚想赖床时的迷糊样,眼睛要睁不睁的,还会哼哼唧唧地表达他的不高兴,你再摇一摇他,他就含含糊糊地“嗯”一声,路洛一听就觉得不好了。

但苏景奚不知道自己这样把路洛快给可爱死了,他翻个身,把被子往上一扯又继续睡。

路洛看一眼某处,告诉自己阿景还要去上班,然后深呼吸几次,掀了苏景奚的被子继续喊,第一次体会痛并快乐着的感受。

但喊着喊着就不对了。他伸手贴上苏景奚的额头,那里热的不正常。于是朝外面喊了声“小希,把医药箱拿来!”再把苏景奚扶起来,要给他穿衣服。

苏景奚睁开眼,抓着衣服说:“我自己来。”

“你发烧了,阿景。”路洛很少见苏景奚生病,印象最深刻的那一次,就是雪夜中背着他找医院,连车都忘记坐了的那次。之后苏景奚虽然也病过,但每次都是在苏景奚意识到自己生病,于是及时吃药的时候路洛才知道,甚至直到好了,路洛都不知道。

苏景奚愣愣的,然后慢动作地抬手测了下额头的温度,笑说:“低烧,没事的,别担心,”

路洛正要说话,凌希抱着医药箱冲进来往床头柜上一放,又跑出去:“我去端水。”

路洛拿过医药箱打开:“哪个是退烧药?阿景,你请个假,今天别去上班了,继续躺着。”

“不用,这点病哪里用得着请假。”苏景奚没事儿一样穿衣起床,刷牙洗脸后,在医药箱里找到退烧药,就着凌希端来的温开水服了,然后吃完早饭,让路洛送他去上班。

路洛知道他性格,便没有劝,送他到公司后原路返回,可心里却很难受。这种难受在苏景奚带病工作两天,最终低烧变成高烧,并引起头疼,咳嗽,浑身无力等并发症,吃药已经无济于事,不得不到医院挂水的时候,终于达到了顶点。

路洛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如果没有像他一样投个好胎,且有一个极为爱护他的爸爸,普通人要生存是件多么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