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奚:“我已经回来了。”

他顿了顿,在卞云要开口大骂之前, 又友善地补充了一句:“余皖也在我身边。”

刚跑到空荡荡广场上的卞云:“……”

“抱歉卞云哥, ”余皖抓住岑奚的手,对着手机那头道, “我……忘记了, 看你一直没有来,以为你在旅馆有事,对不起。”

岑奚摸摸他的头,语气轻轻:“没事, 卞大头跑步很快,就当睡前锻炼了。”

声音虽小,却还是被另一头的卞云捕捉到了,差点气到原地去世,成吨的狗粮往脸上胡乱地拍,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无人的广场上,顿觉狗生凄凉。

余皖睡觉前,惯常抱膝坐在床上,等着岑奚给他念书。

这是岑奚这两天探索出来的新催眠方法,念故事,还是英文的。

而对面床上的卞云早就拿被子蒙住头,一动不动状若死人,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岑奚洗漱完,看见余皖期待的眼神,又拿了另一床薄被子给他加上:“今晚会降温,盖多一点,想听什么?”

“嗯……老人与海?”余皖想了想,昨晚似乎才听了一半。

岑奚点点头,自己也上了床,顺手把床头放着的小生态球递给余皖——余皖最近养成的坏习惯,不抱着这个球就睡不着。

余皖靠着墙,岑奚把薄被子给他裹上,而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讲故事。

没有书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参考资料,岑奚的大脑就像一个精密强大的计算机,只要余皖有想听的故事,他张口就能背出来。

余皖一开始还聚精会神地听,过了十几分钟眼皮就开始上下打架,岑奚清冽微带磁性的嗓音低而沉地响在耳畔,夹杂着英伦腔的英文好听又流畅,余皖听得头一点一点的,不小心一个倒栽葱栽进岑奚怀里。

岑奚顺势一手搂住他,语句音调没受半点影响,余皖摔下的时候清醒了一瞬,听着这娓娓道来的声音,马上困意又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