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力打起精神,还是下意识的敛了敛枯如稻草的头发,又局促的将布满鱼腥的手在自己粗布衣服上擦了擦。随即反应过来后是一脸懊恼。
她只有这一件还能勉强传出去的衣服了,被弄脏了的话,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了。
但是在少年面前,女人总是局促不安,就像是回到了还是少女时期,会为了爱慕的少年郎走过她家窗前,下意识的梳洗打扮,从以及见底了的脂粉盒边角处用细长的小拇指指甲抠出点点粉末,梳妆打扮。
哪怕她一直知道,端方庄正的少年郎从未抬头看过窗前的少女一样。
但那份欢喜,从来都不属于少年是否抬头本身。
只要那端方的少年郎今天也走过她的窗前,就已经是足够欢喜的事了啊。
卖鱼的女人:“什么事?”
花开院弥生从背包里找出了一小节的山参须,作为耽误女人的误工费。
卖鱼女接过了山参须,于是态度更加温和了,“小郎君想知道炼狱家的事?”
花开院弥生腼腆一笑,点了点头,“在下曾受过炼狱家少爷的恩惠,此次路过,正是准备前往拜访,并为炼狱夫人送上山参一只。”
卖鱼女远远看了一眼被少年珍而重之放在盒子中小心保管,品质上乘,已经有了隐隐的人的轮廓的山参,就知道少年所言非虚。
因此对自己怀里的山参须握得就更紧了些。
这可是有市无价的好东西,必要时候甚至可能会救人一命。
“真是太可惜了,就在两天前,炼狱夫人刚刚去了。”
花开院弥生皱起了眉,到底没有多说什么,谢过了女人,并不打算在白天去祭奠那位夫人。
卖鱼女怀里揣着山参须,将鱼篓寄放在相熟的人家屋里,“久泰,我突然想起家里炖菜炉子忘了熄火了,东西放你这儿一会儿,我回去一趟。”
随手塞给叫做久泰的孩子一块浑浊的麦芽糖,“帮我把鱼篓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