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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三皇子府呈现出一种沉闷压抑的冷寂,让人喘不过气来。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自从皇帝隐晦地表达了对三皇子不能修身齐家的不满,他手上的实权也一点点被吞噬转移,有风光无限、备受看重的六皇子和九皇子珠玉在前,他如今的待遇怕是连五皇子都比不上。

毕竟出于对这个弟弟的歉意,二皇子一直默默关照着五皇子,虽然不能入朝,但平日府上的用度是丝毫不缺的,五皇子也没多少野心,老婆孩子热炕头,日子过得别提多美了。

要不是有安修仪私下给三皇子留的东西,这会儿早就捉襟见肘了。

饶是三皇子城府再深,这会儿也忍不下来了,坐立不安的在府中自省了三天,就修书一封,暗地里往豫王府送了过去。

豫王府也正乱着呢,自从他把王嫔,不,把王寄媛带了回来,至少在府中,这桩事是瞒不住了,尤其是豫王妃那儿,一口气没上来,又接到宫中谢德仪离世的消息,双重打击下,就这么卧病在床了。

她做了这么多年王妃,即使深受豫王爱重,行事也贤惠规矩,让人挑不出错来,这会儿年纪大了,一病起来,反而恢复了少女时期娇宠出来的任性,由着豫王在院子门口如何唤,也强撑着不松口让人开门。

“娘,你这又是何苦呢?”戚洛是豫王和豫王妃唯一的女儿,从小在父母这儿就备受宠爱,早就出嫁了,听闻豫王妃病重才赶回来的。如今见着母亲跟父亲赌气,病情久久不曾缓和,心里着实不好受,“您要是生父王的气,直接同他说清楚就是了,这样在心头憋着,这病何时才能好?”

豫王妃轻咳了两声,嗓音有些微微的沙哑:“若是见着他,怒极之下,我也不知会说出什么来,索性就这样吧,待我冷静几天。”

戚洛不解地问:“您是不是想太多了?娘你以往也不是没跟父王吵过,你们夫妻情深,多年相濡以沫,哪是那些个妾室能比得上的?”

豫王妃摇摇头,面容上显出一抹苦涩:“洛儿,你不懂,你父王不是以前那个父王,你娘……也不是以前的娘了。”她幽幽叹了一声,抬眸看着女儿茫然的神情,眉眼处缓缓浮现出些许柔和,“罢了,你去把你父王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