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微微蹙眉,“这些药方,世间罕见又药性隐蔽,实在是不能再在后宫里头流传了。”光她自己,都在上头栽了两三次。
皇帝深以为然,叹道:“人心贪欲不足,即使朕在怎么严厉封禁,总有些个不要命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人性如此,事所难免。
乔虞柔声笑道:“都说上行下效,有您这么个襟怀坦荡的君主,总能慢慢将这些诡谲伎俩都掰正过来的。”
皇帝失笑:“你这马屁可拍的不怎么高明。”话是这么说,但唇边的笑意不觉又加深了一些,看上去还是十分受用的。
乔虞笑弯了眼,倾身依偎进他怀中:“既然您现在手中已经有了药方,交给太医们钻研几日,总能想到法子的。”
安修仪用的所谓古方说到底也是人创造出来的,只要拿到药方,对症下药,至少解了九皇子身体中暗藏的毒性是没问题的。
果然,不过三天,太医院便出了整理好的治疗方案,待皇帝看过后,便正式用在九皇子身上。
只是那毒毕竟是从胎里带出来的,十年下来早就深入五脏六腑,就算是解了,身体造成的损伤也难以挽回。
坤宁宫中,
连日的煎熬之下,皇后双眼红肿,容色憔悴,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端庄矜贵的仪态,哀愁怅然地看着病床上瘦了一圈的九皇子,目光怔然,配上眼底的青紫,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岁。
“主子,”林嬷嬷见这幅场景,心头一恸,端稳了手上袅袅升起热气的安神汤药,柔声劝道,“太医说了,九皇子已有好转之势,您也暂且放宽心,喝了汤,好生歇一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