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入宫后,这还是第二次同您单独说话吧。”乔虞语调温和,面上挂着淡淡的笑,一点瞧不出生气的痕迹。
“你知道先前八皇子中毒与本宫有关吧?”安修仪道,不明白为何她见着自己能如此平静,“更别说你刚入宫时候遭遇的几场劫难了,算起来多多少少有本宫的手笔。”
乔虞垂眸:“您说这些干什么呢?即使你激怒了我,皇上的决定也不会改变。”她自若地拂过护甲上精美的雕花,“说起来,照您对皇上的理解,一开始计划给十皇子下毒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安修仪动作优雅地抿了口茶:“本宫如今只等着皇上什么时候大发慈悲,把悬在头上的一刀落下来。本宫眼下已是这般境地,怎么听宣昭仪所言,好像本宫是故意让自己沦落到这份上的?”
乔虞淡淡笑开:“您心中如何想的我实在猜不透,只是觉得像您这般疼爱三皇子,定是不舍得将他单独留在这世上的。”
“你把那本册子交给皇上,定是想到我和景谌先前中的毒也会成为你的罪名……起初我怎么也想不通您对付夏婕妤,谋害十皇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不是怒气冲冠、丧失理智之后的冲动行为。”
乔虞视线轻飘飘地扫了一圈:“可是您在这佛堂中也待了好几年了吧?能让沉浸在清修中的您豁出去,我想夏婕妤还没那么大的能耐。”除非有一天三皇子没了,或许安修仪真会抱着凶手同归于尽。
“想不到你还是个聪明人,”安修仪笑着摇摇头,“过往是本宫小巧你了,难怪夏婕妤那样的性子会视你为最大的对手。”
“是么?那可真该谢谢夏婕妤的抬爱了。”
“既然如此,本宫便也同你明说,”安修仪抬眸看着她,“如果你今日是来报仇的,本宫也只受着;如果你是来试探的,本宫该说的都向皇上禀明了,宣昭仪不必在这儿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