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摇摇头,莞尔道:“凡是不能看表面,八皇子是子凭母贵,因着文宣夫人,自出生在皇上眼中就有所不同,也就是后头来了个嫡子太过显眼,分散些许注意力罢了。”
“如今的八皇子妃徐氏,是你父皇亲自挑选的儿媳,这你可知情?”
六皇子惊讶了一瞬:“这,儿臣倒是没听说过。”
贤妃笑了笑:“所以本宫说文宣夫人是真的手段不凡,从来没见她为八皇子打算过什么,偏偏就是这样,皇上越发放不下心,当八皇子是个没人照顾的可怜孩子似的,事事都记着他。”
“不过景谦,”贤妃目色温柔地看着他,“这些你不必去管,你只要好好将你父皇交付于你的重任圆满完成,不要出差错,更要借此让世人见识到你的才华和能力,知道么?”
“是,您放心,儿臣心里明白。”
相比九皇子的中规中矩,只求不出错,六皇子锐意进取、精益求精的性子确实更和皇帝的心意,初一忙活下来,在临散朝前,皇帝大大夸奖了六皇子一番,赞他是可造之材。
在这儿一句话能解读出十种意思的丰富语言环境中,皇帝这句不掩欣赏的话落在有心人的耳中不亚于一道惊雷,尤其在皇上高兴过后,把六皇子迁进了吏部而达到巅峰。
皇上莫不是、莫不是真看重了六皇子不成?
周身各色各样打量的眼神都有,六皇子气定神闲,仿若未觉,淡定的跪下谢恩,行动间宛若行云流水,自有一身风度。
别说二皇子眼红,就是被迫但背景板的九皇子都乱了心,连夜修书让王家的人查查父皇怎么突然就看重起六哥来。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一向安分低调的三皇子那边忽而闹出一场风波来,追溯源头,还是因着他那宠妾身上。
因着今年的万寿节正合了皇上的五十大寿,因而举办的十分隆重,连皇后都撑着病体,连召了七天的太医为自己调养,她是国母,万万不能舍去在这样隆重庆典上唯一名正言顺坐在皇上身边的权利。
而为了向后宫表明自己身体康健、重回战场,皇后在万寿节一早就将皇室宗妇以及朝廷命妇们都宣至了坤宁宫。
这么一场以皇后为主角的谈话秀,最后却被三皇子府上的侧妃抢占了风头。
正是那位因毁容而嫁于三皇子为侧妃的王氏,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毅然起身走至殿中央,向皇后娘娘控诉三皇子如何如何冷待她、纵容奴仆们苛待她,更有甚者,有宠妾当众辱骂折磨她,三皇子却浑然不管,还斥责她娇惯任性、信口胡言。
王氏声声哭诉,悲愤欲绝,不顾名声清白,掀起两边袖子,素白纤细的手臂上条条青紫红痕,还有斑驳的、仿若烧伤虐打的疤痕,见者无不倒吸一口冷气,陡生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