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黑眸深邃,仿佛凝聚了一个暗不见底的漩涡,侧首望过来,令乔虞心头猛地一跳,连着说话也有点结巴起来:“不、不是,您有话直说就是了,别吓我呀。”
皇帝轻笑了一声;“吓你?”他缓缓向后半靠在椅背上,“那好,虞儿不如主动跟朕说说,王嫔和豫王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乔虞眼眸微微放大,惊讶地看着他,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半月之前。”
皇帝不可置否,又问:“然后呢?”
“我不敢同您说。”
“所以你就鼓动了谢徳仪?”皇帝眯起眼,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危险,“朕倒不知道,你还有这样借刀杀人的手段,着实令朕刮目相看啊。”
“皇上,”乔虞平静的抬眸看向他,“您是为谢徳仪抱不平?”
“为她?”皇帝冷哼一声,“是为朕自己!”亏他是不是担着心生怕她凡是不操心的性子会被谁算计了去,结果人家外表像猫儿,内里却是如狐狸一般狡黠机灵,一个不防,连他都被她算计进去了。
乔虞眼中浮现出几分笑意:“先前谢徳仪同许氏的事儿我又不是傻的,多多少少能察觉到一两分来,这回也不是我故意想招陷害谢徳仪,而是我这运道着实不好,谁能想好好的出去散散心都能碰上这么一桩丑闻呢。”
“您以为我不想跟您说?还不是担心回头您为了皇家名声不能张扬,再迁怒了我。再说了豫王是您的亲弟弟,比起来我算什么。可又不能瞒您一生,为了不让您受欺瞒,我也只能想法子将此事透露给您知道了。”
皇帝握着她的手力道又加重了两分,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合着你还是为着朕考虑?”
乔虞眉头一皱,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痛意令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臂,小声着说:“你弄痛我了。”
皇帝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放开了她的手,冷着脸拂袖而去。
门口的夏槐等人都愣了,百八年也没见过皇上这样生气地半路从灵犀宫离开呀。
下一秒回神过后,赶忙返身进门,将乔虞正默默揉着左边的手腕,南书上前一看,她白嫩的手腕处红彤彤的一片,泛着隐隐的紫色,她心疼地拧起眉:“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奴婢去给您那些药膏过来。”
另一边夏槐也吓了一跳:“莫不是皇上还冲您动手了?”
乔虞倒不怎么在意,这伤看着骇人,不过起初的一阵酸疼感过去之后,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