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口口声声咒骂文宣夫人是什么心计婊、狐狸精,居心不良迷惑了皇上……总之什么话都骂出来了,有些词汇她们都听不懂什么意思,只当主子是犯了糊涂,连忙将她的嘴给捂住了才没让阁外的宫人听见。
然而之后谢徳仪就愤恨着说要去皇上跟前戳穿文宣夫人的真面目,不能让他才被蒙蔽下去了云云,疯狂的模样将璇玑等人吓得不清,这模样出现在皇上眼前,不觉得她们主子得了癔症才怪。
闹了有一个时辰,才等到谢徳仪的情绪平复下来。
璇玑也累了,喘着气小声问:“主子,您先歇着,奴婢去给您打盆水来?”
这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被谢徳仪摔在了地上,满地的脆瓷片,一片狼藉,得尽快让人进来收拾了才行,万一传出去说主子不满皇上的惩罚,罪过就大了。
谢徳仪愣愣地摔倒了地上,脸色苍白得任由玉衡将她搀扶到椅子上,这么发泄一场,她的理智也慢慢回来了。
然而越清醒就越是绝望。
她不得不承认,在这场跟同为穿越女的文宣夫人的博弈中,她是输的彻彻底底,没了圣心没了自由。
许氏快要死了,下一个就轮到她了么?
玉衡间她骤然煞白的容色,不由暗叹一声:知道害怕就好,她是真担心主子豁出去冲撞皇上,送了命去。
屋子里寂静了下来,宫人们前前后后进来清扫干净,谢徳仪没出声,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就在这时,守门的小太监进来偷摸着跟璇玑禀报说文宣夫人跟前的夏槐来了。
桑梓阁上下都隐约知道主子这回就是在文宣夫人手上吃了亏,生怕见着人又疯魔起来,只能让璇玑拿主意。
璇玑犹豫了一瞬,走出去,扬着笑脸对夏槐道:“这位姑姑,真是不好意思,主子不方便出来迎客,不知姑姑前来,是文宣夫人有什么指令?”
夏槐笑语亲切:“你放心,我家主子也正是知道了皇上的旨意,恐谢徳仪娘娘受了委屈,专门前来慰问的,还请姑娘让一让,我这还有话要带呢。”
璇玑哪能看不出她的来者不善,话锋一点都没接,只包含歉意地表示皇上旨意在前,实在不好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