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虞调侃着说:“果然是太后娘娘,人家向您举荐人也就拉来让您看一眼就罢,太后娘娘却是一环套一环,您还是小心着吧,回头没准吕贵人身边的宫女才是正主呢。”
严格说起来是对太后不敬,可听着又好玩,皇帝失笑:“嘴上越发没分寸了。”
“只说着让您听的而已。”乔虞笑弯了眼,“没分寸就没分寸吧,博您一笑也值了。”
这话说得,好像满宫里就她最贴心了。
皇帝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笑道:“这么一桌子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乔虞悻悻地吃起来,到了也没打探出来皇帝打算那吕贵人怎么办。
又过了几月,皇帝还是没有想起吕贵人的意思,就由着她在丽正宫住着。
太后不免叹了句“又是个没用的”,随后便也不多注意,开春就是选秀了,什么鲜嫩优秀的小姑娘选不进来。
可太后能等,吕贵人却等不住了,她入宫三年,侍奉皇上的次数一巴掌都能数过来,好不容易见着这么一丝曙光,哪里甘心放过呢?虽然不敢故技重施,但也想着能尽量找机会在皇上跟前露露脸才行。
所以接下去几天,她便捧着亲手抄写的佛经,巴巴地往慈宁宫去了,当然,为了不太过显眼,皇后那边的殷勤也没落下。
她为人知情识趣,太后也不厌烦,顺势就留了她在身边,这下就引起了王嫔的注意。
只从没了那孩子,皇帝更是再不看她一眼,也唯有太后念着血缘情分,留了她在慈宁宫住着,免得出去受人苛待。
这宫里的拜高踩低已经成了一种习以为常的风气,如果搬出去,就算太后职场照看,底下的宫人要想从王嫔身上获益,多的是办法。
可王嫔从小娇尊玉贵的养大,哪能理解到不受宠的嫔妃在后宫中的艰难处境?有太后照看,衣食无忧,在她看来,失去孩子、又被皇上厌弃,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苦楚,大得让她不能承受。
越痛越苦,她就越痛恨皇后。
可皇后高高在上,不得太后准许,她什么都做不了,正闷在屋子里郁郁不展颜,就看见了一副陌生的面孔。奇怪地让人一打听,胡贵人之前说的那番狂妄之言就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