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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淡淡瞥了他一眼,示意张忠把坤宁宫发生的事儿一一告知安修仪。

安修仪知道九皇子病发的事儿,眼眸有一瞬间的疑惑,随即听到皇后将她呈现调养方子的事儿抖搂了出来,才垂眸恭敬道:“回皇上,妾献给皇后娘娘药方绝不会有错,若您不信,只管去查,这药膳景询也是常年在喝的,妾总不能害到景询身上。”

她言辞诚恳,瞧不出一丝心虚之处。

这皇帝自然已经查了出来,他修长的手指微动,轻轻转动着手上碧玉雕金龙的扳指,黑眸深不见底,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说:“景询是因早产而先天不足,小九却是在胎中带了毒素,才造成出生后身体孱弱,这其中的差别,你难道不知?”

安修仪愕然抬头:“妾、妾不知道……”她慌乱道,“可是妾从未听说皇后娘娘怀着九皇子的时候中过毒啊。”

唯一可能的是皇后在问学所中了毒香,可那时候太医也说毒性很清,并不足以伤及胎儿。

这就是问题。

都说九皇子是在皇后怀他的时候中的毒,那这毒是谁下的?

皇帝眼中冷意更甚,可他今日可不是来跟安修仪说这个的。

“安修仪,你交给朕的那本书中,明确记载了这一药方,你说你不知小九用了这方子只会外实体虚?”

安修仪直截了当地跪下,掷地有声:“皇上,妾只是见这方子对景询素有奇效,又见皇后为着九皇子的身体愁眉不展,妾将心比心,这才主动上交了这方子……”她面容显出几分哀切,“确实是妾好心办了坏事,如果、如果九皇子真有什么事,妾愿以身赎罪。”

一番话来有理有据,以退为进,十分得体。

“朕听说,”皇帝忽然转移了话题,“你和夏婕妤有些交情?”

安修仪一怔,“妾……在这佛堂中潜心清修几年,与夏婕妤一年也就见上那么一两回,实在不敢言交情。”

皇帝轻笑着问,“那为何夏婕妤临终之前,还留了东西给你?”

安修仪隐在袖中的手不由握紧,“是么?妾却不知情。”

“你不知情也是应该的,”皇帝缓缓道,“因为夏婕妤费尽心思拖宫人带给你的东西,阴差阳错地落入了朕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