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嫔想得很好,一来或许能得皇上怜香惜玉,二来就算是失败了,在太后那儿也有托词,就说自己是受人陷害的。
也是她命中有这一劫,皇帝乍然见王嫔药性起效后,虚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秋眸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突然就起了逗弄之心,眼睁睁地看着她不甘心的晕眩过去,才让张忠把她抬到请晏殿去。
他想着,既然太后成天想着王嫔能一举得子,就给她这个希望,能转移她的注意力消停一会儿也好。
谁知道王嫔虽是在清晏殿醒来,可她再不经人事,入宫之前母亲也是给她讲过这方面的经验,多多少少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哪敢跟太后明言?
甚至生怕旁人嘲笑她送上门也换不来皇上的青睐,连着贴身的宫人们都被她厉声喝止了不准再提起。
误会就这么种下了。
乔虞目瞪口呆地听完,幽幽地感叹道:“王嫔可真是人才。”她转念又想起她先头小产的时候闹得一场,“那、那王嫔自己知道么?她小产后,宫里不少人都传是皇后的手段,这……?”
皇帝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头:“既然与你无关,就别掺和进去了。”
乔虞思绪不由发散开来,当初是皇帝骗太后王嫔有了身孕,并以此为筹码向她问出了先帝那会儿的秘闻,可这孩子他知道是假的自然不会让它撑足十月,所以……皇后之所以能在太后发觉前就使王嫔小产,是不是因为有皇帝在暗处相助呢?
罢了罢了,他说得对,既然牵扯不上她,何必去趟这场浑水。
乔虞笑着依偎到他怀中:“您这么说,那我可就清闲着什么也不管了啊?”
皇帝低低笑了两声,胸腔稳稳地震动,带着她也笑开来:“虞儿,你只自自在在的就好,这些阴诡算计,见得多了便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朕觉得你现在这样,甚好。”
乔虞动了动身,往他怀中多埋了些,皇帝低头,温润的笑意氤氲了眉眼,纵容地看着她这仿若撒娇的动作。
长春宫中,弥心从太宸宫处回来,走进内室,见夏婕妤裹着厚厚的被褥,面色苍白地阖眼靠在迎枕上,墨发零零散散落在身后,衬得容色越发憔悴。
弥心不由一酸,忍耐下泪意上前轻声道:“主子,奴婢已经遵您的吩咐将东西送过去了。”她轻柔地给夏婕妤捻捻被角,作为在她身边陪伴已久的贴身宫女,弥心自是知道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