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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皇后,在场嫔妃瞧三皇子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三皇子不过十三岁,处尊养优,加上安修仪细心地将他保护在羽翼下,对他除了学业出众、争取比其他兄弟更讨父皇喜欢之外别无他求,眼下承担着众人复杂中暗含谴责的目光,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微微晃动,就快断了。

一咬牙,他坚决不肯认:“父皇,儿臣从未有想害王姑娘之心,否则也不会向您请旨娶她为侧妃。眼下小圆子已死,又平白出现这么一封信,前后的蹊跷之处,并非是巧合能解释的。”

“是么?”皇帝淡淡出声,“招供的宫女还称那些油是小圆子去御膳房要膳食时,借口膳食单子出错,喧闹起来的时候趁机同一位姓胡的膳房太监要来的,不如宣膳房的人过来问个清楚,如何?”

三皇子唇颤了颤,在安修仪搬去佛堂清修之前,自然不可能安心放他一人在问学所中,私下告知他不少安排的人手,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却安插在方方面面,足够保全他自身。

御膳房的胡太监就是其中一位,但他向来小心,虽然小圆子确实是从膳房中偷来的油,可并没有经过胡太监的手,只是让他不经意地将东西放在隐蔽处,方便小圆子去取而已。

这绝不是个普普通通的低等宫女能察觉到的。

三皇子才肯定,是有人存心埋下了这个坑,故意等着他踩下去。

来不及猜测是谁想要对付他,三皇子红着眼眶,郑重地伏地恳求道:“父皇,儿臣不知是谁有心陷害,但儿臣绝没有做过这令人不齿的宵小之行,恳请您传唤说出这些证词的宫女上殿,儿臣愿意当着您的面同她对质。”

堂堂皇子屈尊跟一个小宫女去对质,就是满腹怒气的皇后看他一副抱屈衔冤、振振有词的模样,都有些举棋不定。

万一是旁人故意设下一句想离间王安两家关系的呢?

那她要是坚持治三皇子的罪,同安修仪母子反目成仇,不是正好落入背后之人的下怀?

说到底,一个侄女,在她心里哪能比得过儿子的分量,毕竟她当初想着跟安修仪交好,也是希望能用安家的权势为自个儿子助力的。

皇后迟疑着不出声,其他嫔妃自然是不敢随便插话,纷纷把视线转向了皇帝。

“德妃不是病了么?”皇帝缓缓开口,“这些日子你就在仪祥宫侍疾吧。”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