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虞忙让人将她带到大殿,稍稍整顿了一下便起身相迎。
“妾见过陆妃娘娘。”乔虞语气爽朗,满满的笑意使人平添份清净,“今日天气甚好,妾正想着是哪位贵客会登门呢。”
相比起她,陆妃显得有些拘谨,见她行礼,忙伸手相扶:“宣昭仪不必多礼,您比我在入宫的日子久,我该尊你为先才是。”
乔虞笑道:“这宫中不论资历、不论年龄,但说一个位分而已。您得皇上御封为妃,地位不凡,自该受礼的。”她将人迎向上座坐下,夏槐端着托盘进殿,在她们之间的桌几上放下两碗茶。
陆妃垂眸,眼睫微微颤动,透着几许不安:“此次我冒然前来,若有什么打扰到宣昭仪的地方,你别怪罪。”
她抿唇浅浅一笑,如初夏枝头上盛开的芍药花蕊一般,清清袅袅,再多的暑热也在她盈盈的眼眸中消散了。
“陆妃娘娘言重了,你我同处深宫,哪用说什么怪罪。”
“是,”陆妃神色放松了些,踌躇地看了眼周围,小声道,“我有事想请教宣昭仪,不知您可否屏退左右?”
乔虞一怔,笑道:“自然可以。”她侧身看了夏槐一眼,她便心领神会,俯身恭敬地领着其他宫人退下。
“陆妃娘娘不妨直说。”
“其实,”陆妃迟疑了半晌,手上的帕子都快被她绞成丝了,“我是想问问您……怎么才能令皇上宠爱我?”
“什么?”乔虞下意识地反问,怀疑自己听错了。
陆妃粉面羞红,赧然地说,“可能有些冒昧……但是除了您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谁能帮我……”
“您初封即为妃,后宫中谁能有这份荣宠,皇上对您自是有情意的。”
“不、不是……”陆妃急切地说,“皇上固然对我上心,但我心中知道,更多是看在端康太后以及我母家的面子上。”她敛眉黯然道,“我此次抛却了颜面来请教您,也没打算瞒着……其实,皇上从未允我侍寝。”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她秀丽的面容上显出难堪之色。
比起这事,倒是陆妃的这份坦诚跟让乔虞惊讶。
王嫔到如今仍旧是未嫁之身,宫中上下或多或少都知道,但碍于太后,谁也不敢明着说什么。陆妃实在算幸运的了,至少皇帝还愿意照看她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