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虞说:“我入宫没多久,安修仪就被您打发去佛堂清修了,一年都见不着几次,我哪能了解她什么?”
皇帝点了点头,“朕记得……安修仪喜清净,素来不同人来往,以往在长春宫时就这淡薄的性子。”当初查出来安修仪借柳贵嫔之手搅乱后宫,主要是冲着霍妃去的。
安修仪落水早产,三皇子生来体弱,这背后跟谁有关系皇帝自是清楚,所以安修仪的做法即使搅乱后宫、牵涉皇嗣,他也并未严惩。
她自己提出要去佛堂,他就允了。
如同这次,景询仿佛是她的逆鳞,大公主没有谋害景询的意思,可到底令他大病了一场,安修仪有所反击也在情理之中。
可景谌又做错了什么?
安修仪不过是念着他看重他们母子,景谌出了事,他定会大怒,从而严惩大公主,所以才挑了灵犀宫下手。
心疼自己儿子,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对另一个尚在襁褓、无辜稚嫩的孩子下手,这就是所谓的慈母之心?
想到今日景询来他这儿主动要求对王家姑娘负责,皇帝心觉他还是个好孩子,安修仪自请进佛堂也好,离景询远点,也不会教他些上不了台面的阴谋算计。
“她面上瞧着淡,实则是把心思藏得太深。”皇帝如此说道。
乔虞听出来皇帝对安修仪心生隔隙,心底一片清明,无论安修仪是不是将计就计借大公主的手将王家姑娘挤兑到侧妃的位置,反正对她来说,只要不让安修仪如愿登上高位即可。
安修仪向来不争宠,对后宫中位分晋升也不热衷,想来她的希望都在三皇子身上吧。
乔虞乖顺地窝在皇帝的怀中,鼻尖充盈着熟悉的气息,柔声道:“您也别因为对大公主的慈父之心就一门心思给安修仪定了罪,总是要查清楚才好。”
皇帝神色和缓了下来,低头看向她,语气中添了几分真心的笑意:“朕每回同你说起谁,好像只听你给人求情了?澜儿也是,安修仪也是。”
乔虞笑道:“这哪是求情啊?若是拿着证据了自然是该如何处置如何处置,只是未查清真相前,求个心安罢了。”
皇帝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定:“你活得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