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虞笑笑,体贴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方才你同夏婕妤聊什么了?”
豫王妃收起面上的愁容,神色轻松:“臣妾与夏婕妤说起十皇子,都是为母之心,不知不觉就全神专注起来,没察觉到您来了,确实有些失礼。”
“你可别同我客气,要说失礼也该是我才对。”乔虞粲然笑开,转而问夏婕妤,“十皇子呢?”
夏婕妤淡笑道:“这孩子刚闹腾了一番,好不容易才让乳母哄睡了,您来的正巧,没被他的哭声吓着。”
话说到这儿,乔虞也不好提出见十皇子:“孩子嘛,多觉是难免的。”话锋一转,“不过将来要是你这偏殿住上了人,可得小心紧着十皇子,马上就会走路了,男孩子活泼好动,又贪鲜,嬷嬷宫女们一个没看紧,指不定就跑到院子里去。”
夏婕妤微微一笑:“多谢宣昭仪特意叮咛,妾定会小心的。”
豫王妃在旁笑着附和:“可不是?我们家景谚,才会走路,就想着跑了,跌了几跤后还真给他练出来了,再大些,不知动得什么脑筋,把奶嬷嬷婢女全甩开,自己偷偷溜到了后院,等众人好不容易找见,人抱着树墩怎么也不肯下来,真是调皮得令人头疼。”
乔虞笑着看她:“我算是知道你们怎么聊起来的了?豫王妃把儿女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往日也是端庄内敛的性子,眼下一提到孩子,瞧瞧,整个人容光焕发,神情都不一样了。”她揶揄道,“下回进宫可别忘了把你那几个孩子都带过来,自从景谌去了问学所,我那灵犀宫空荡荡得一点趣味都没有。”
“只要娘娘您不嫌弃就好。”豫王妃说。
三人随意说笑了几句,话题有意无意地转移到了进来的热门人物,陆益筠身上。
“宣昭仪,终选那日您不是去了么?那位陆秀女容貌真有那样出色?”豫王妃好奇地问。
背了皇上表妹这道光环,宫里头的流言怎么传都不敢说皇上母家的不好,把陆益筠夸得跟天仙下凡似的,简直是世间找不见的绝色。
“自然是出色的,”乔虞笑道,“不过倒也不能说绝无仅有。怎么,豫王妃在宫外也听见什么风声了?”
豫王妃顿了顿,讪讪笑开:“只是今早入宫的时候,在道上听碎嘴的宫人提及,这才有些好奇。”
乔虞也没揪着不放,轻叹道:“这位陆家出来的秀女不仅品貌卓越,家世更是难得。皇上是个孝子,多年来一直挂念着端康太后,每到祭辰,都要去宝华殿上一炷香……”
“哎?听闻豫王妃你自小是在宫里头长大的,不知你可见过端康太后仪容?”
豫王妃一怔,捏着帕子的手不觉紧了紧,掩饰性地端起了身侧的茶,“臣妾……才进宫时年仅三岁,许是得幸见过段康太后一面,但具体的情形确实记不大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