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也没等她反应,轻咳了两声,正色着对夏槐说:“好好看着你家主子,一天只准吃两顿,多得不准再加了。”
“等等皇上,”乔虞急忙出声阻止,讪笑着说,“其实少食多餐也是一种很棒的瘦身方法呢。”
皇帝也不说话,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副“朕就看你编”的表情。
乔虞视线飘忽,就是不肯对上他的眼睛,佯装欢快地转移话题:“总之,我的意思是,过周岁本就是父母对孩子平安健康长大的寄望和祝贺,既如此,请了一大堆人来干嘛?谁知道是为了乖宝来的,还是冲着您来的?心意不诚的祝福受着也没趣。”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面上的笑容明媚而粲然,水眸亮晶晶的,硬生生把单调的烛光折射出熠熠的光彩:“就我们好么?万寿节过后也不要紧,乖宝还小,其实过个什么样的周岁他将来也记不得,咱们就在灵犀宫简单的办个小宴,不要一大帮子人,就我们两个人,他爹和他娘,你说好不好?”
在这个事事讲体统、样样争面子的时代,皇帝其实很难理解她对的满不在乎,甚至嗤之以鼻。
皇后为了办个“配得上嫡子身份”的满月礼,不顾身体虚弱、才敢出生一月的小儿,将宗室里的老王妃全请来为小九香汤沐浴。小婴儿本来就怕受凉,她眼见着小九在水中浸了两刻钟也不闻不问,要不是孩子哭得声音都哑起来,皇后怕是还得抱着让大家挨个看看她好不容易产下的宝贵儿子。
皇帝虽然不满,但皇后入主中宫,膝下无子底气不足,日盼夜盼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一时的得意张扬并不是不能理解,给她时间,慢慢地就能平复下来。
这就是人心,总有被驱使不理智的时候。
他觉得乔虞这时候就不太理智,在万寿节过后给景谌庆周岁,本就是有为他们母子撑腰的意思,皇后对她有敌意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好出面,才想着在皇后风头正盛的时候,给她一些倚仗。
没成想一片好意落她口中倒成了麻烦。
皇帝不由失笑,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揉散了她的发髻,语气柔和:“好,就依你说的办。”
最终乔虞还是挑在了万寿节的第二天,在灵犀宫里头忙里忙外敲定的晚上小宴的流程,在宫里宫外都挂上了她亲手画着乖宝的红色宫灯,尤其是有一盏走马灯,在四周贴上连贯动作的画,飞快转起来,画上的小小身影踉踉跄跄地跑着,不知看见了什么,伸出了双手,扬着可爱灿烂的笑脸,撒娇着扑向了一道身着明黄龙袍的高大身形怀中。
皇帝看见喜欢的不得了,当即让张忠小心守着挂到宣居殿的龙床前,乔虞故作嫉妒地道:“可别,挂了这个您梦中见着的都是这小子,不如挂我吧,梦着个美人总比梦着个会哭会流鼻涕的小孩子好。”
皇帝笑睨着看她:“你不就是个会哭会流鼻涕的小孩子么?”
“不可能,”乔虞斩钉截铁地反驳,“我哭的时候也是最美的,怎么会流鼻涕?”她可是接受过高清镜头的检验的!
“好好,”皇帝笑呵呵地说,“你说不会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