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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气是出了,但她先前集合简贵妃给自己使绊子的事儿,皇后还没忘呢。

夏芳仪道:“因为妾与人有怨,不得不报,只要皇后娘娘原行以方便,妾日后便为您趋势,无有二话。”

皇后凝眉:“谁?”

夏芳仪直起身子,神情有些绷紧:“乔容华。”

皇后怔了一瞬,倒不是意外,皇上对乔容华次次殊宠,早已碍着不少人的眼,满宫嫔妃任谁排个仇恨榜,乔容华都得上榜,不过排序先后的问题。

她只是怀疑夏芳仪是为着六皇子才恨上乔容华,关键这后头还有她跟安修仪的事儿,故而才有些顾虑,狐疑地问道:“这是为何?”

夏芳仪面上浮现出几缕痛色:“不瞒皇后娘娘,皇上之所以将六皇子改记贤妃娘娘名下,全是乔容华从中作梗。”

果然如此,皇后目色一深。

却听夏芳仪继而说道:“那日皇上突然怪罪于妾,妾无从辩驳,皇上大怒,本想问罪,妾乞求许久,甘愿自降位分,或者同安修仪娘娘一样,入佛堂清修,为六皇子和腹中的孩子祈福,以赎罪过。”

“皇上本已准许了,却偏偏去了灵犀宫,第二日便下旨改了六皇子玉牒,对妾虽无惩处,可也不肯再见妾。”她语气中透着微微颤抖,原就缥缈的声线微不可闻,“六皇子是妾十月怀胎,竭尽心力才生下的孩子,虽说妾无福将他养在膝下,但只要占个生母的名,妾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妾是甘愿受皇上任何惩罚,也不愿看着六皇子从今以后再也与妾无关。”

她眼眶泛红,未流下泪来,眉眼逐渐显出坚决之色,连语调都带上了几丝怨恨,使得字句落地有力,一听便觉得是由心而出。

知道她是为这才恨上了乔容华,皇后暗暗放下心来,说实在的,她也怀疑是乔虞给皇上上了眼药,才令皇上改了六皇子玉牒,这可不是她下的令。

皇后放柔了语气:“你快起来,坐下吧。”见夏芳仪在弥心搀扶下坐回到椅子上,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收敛了面上略显外放的情绪,夏芳仪捻帕拭了拭眼角,道:“妾不敢伤及乔容华腹中的胎儿,只希望她也能尝尝妾这般苦楚。”

皇后蹙眉:“乔容华颇受盛宠,你要让皇上将她的孩子交给他人抚养,谈何容易?”

大约皇上自己生母早亡,自幼也是交给他人抚养,因而如今宫中,只要位分足够,孩子都是养在生母膝下的。

夏芳仪不施粉黛,略显寡淡的五官在欺霜赛雪的肌肤衬托下,反倒像是玉质的人儿,不染一丝尘灰。她倾身上前,悄声地皇后耳畔将既定的计划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