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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贵妃哪有空去照顾她的感受,美目一凛,斥道:“本宫让你探听嘉婕妤的境况,等她什么时候小产了再来禀报本宫。你呢?你做了什么?”

她越说越气:“你居然自作主张,把乔家姐妹牵扯了进来?谁给你的胆子!”

“贵妃娘娘,”许知薇伏身哀求道,“妾是为了您好,恳请娘娘给妾一个解释的机会。”

简贵妃广袖一甩,转身坐了下来,嘲讽地勾起唇:“本宫倒要听听你如何自辩。”

许知薇深吸了口气,才将胸口处飞快跳动的心按捺住:“回禀娘娘,嘉婕妤手段不凡,她的病症既然能瞒住皇后,那又怎么会轻易泄露,恰好让娘娘您知道?妾怀疑,这其中可能有诈。”

简贵妃闻言,怒气稍稍散了一点,狐疑地看向她:“你是说,嘉婕妤给本宫下了圈套?”

许知薇一张口,便觉得左脸隐隐作痛,不用看,她也能猜出来这半边脸肯定肿了,她低下头,自讽地笑了笑,真是作孽。

“妾也不敢肯定,以防万一,妾才转道找了乔贵人,通过她的口将这消息传给乔德仪。”她尽力不牵动脸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地说,“这样,即使日后要追究流言的源头,也不会波及到您身上来。”

简贵妃沉着脸,眼神中透着审视:“你跟乔德仪有仇?”

许知薇惊道:“娘、娘娘?”

简贵妃冷笑道:“乔贵人就住在怡景宫,照你的说法,传到她那一环也就够了,你偏偏又拉进来一个乔德仪,怎么?你恨她?”

她同样对乔虞怀有恶意,因此能敏感地感觉到许知薇设定计划中对乔氏姐妹,尤其是乔虞的针对。

许知薇却不知道简贵妃的心事,惊讶于她的敏锐,说话间愈加谨慎了些:“妾…只是觉得乔德仪近来圣宠太过、风头正盛,若不及时打压一番,恐日后成了气候,与娘娘不利。”

简贵妃冷眼看她:“不管你暗地里打着什么算盘,本宫却容不得违背命令,擅自做主的奴才。”

许知薇低着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说不上是简贵妃的警告吓人些,还是那句“奴才”让她觉得分外羞辱。

贝齿轻轻咬了口下唇,她恭敬而恳切地道:“贵妃娘娘,妾并不是有意瞒着您的,只是在怡景宫才临时改了主意,妾又与乔贵人有旧怨,并没有把握劝说乔贵人听从妾的话行事,唯恐她突然反悔,导致这盘计划半路夭折,使得您生气怪罪,妾才打算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再来回禀娘娘。”

“是么?”简贵妃垂眸,望向她的眼神宛若闪着寒芒的利刃,然而许知薇低着头并不能看见,“那你说说,你那厉害的计划,现在到哪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