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雪强忍闭目运功,五脏六腑酥麻酥麻的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往外涌,想要咬破皮肉钻出来。她浑身疼得厉害,耳目却清晰袭来,听到远方隐约的打杀声。
灿华箭射向天际,炸开一朵绚丽的烟花,悬于半空许多不散。
“贯卫楼在此!”
贯卫楼大喝一声,从塔楼上一跃而下。他身在半空,猝然抽出青元霸刀。青光划破夜空,不死狱杀手头颅飞起,贯卫楼扬脚一踢,头颅如蹴鞠射门,瞬间将墙头伏击的杀手击落。
他双脚落地,一双眼睛精光四色,丝毫看不出中毒之像。青元霸刀指过一众杀手,贯卫楼神色悍然:“小儿们上来给爷爷搓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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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兴听外面喧哗声骤起, 知道事成。他疾步折回,穿过小院来到门前,轻轻三声推门而入。
方中正手持书卷,凑在灯下研读。方兴不敢打扰, 垂手站在一旁。
方中正看完一页放下书,抬手揉捏鼻梁:“煤油真是熏眼,不该嫌天汉寨的鲸油灯。只可惜咱家那颗夜明珠, 听闻让君瀚府贼老妇磨了粉。”
方兴低头道:“是儿无能, 教父亲受苦了。父亲再忍耐些时日,儿必定锦衣风光重等鹤鸣山。贯卫楼点了灿华箭, 想必毒已见效。”
“坐。”方中正伸手拿起茶盏,缓缓啜了一口。
方兴依言坐下:“父亲在等?”
方中正道:“不错,你有长进。世间大事莫过于生死,死之艰难莫过于己身。亲眼看着亲友同伴死亡, 而自己也即将同归黄泉。”
方兴了然:“这时父亲出现,施灵丹妙药,救将死之人。片刻之间由死转生, 谁不感激父亲呢。”
方中正一笑,轻抚下颚胡须:“贯卫楼还未来请为父,我岂可轻易出面。人就是这般下贱, 我姗姗来迟, 他们反而感激戴德。我急切切凑上去, 保不齐还怪我去晚了, 误了一两条狗命。”
“正是如此。”方兴沉吟片刻, 略有些担心的问,“浮花之毒罕见难测,我们巧合带着解毒药丸,事后有心人会不会看出端倪,觉察其中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