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妍撑身坐起,靠在床头拽了拽被子,与她两两相望。
“你所认定的残忍是什么概念?她现在还在手术室性命垂危,我却在想着怎么离开她,你觉得这是对她的残忍?”
“不残忍吗?”
“那么我呢?”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狐狸眼清冷淡漠,“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不管喜不喜欢都必须跟她在一起,这难道不是对我的残忍,也是对她的另一种残忍?”
刘余琳垂下了头,打着公主卷的长发,遮掩了她的神情。
“这么说,你一点儿也不喜欢她?”
“不喜欢。”
刘余琳没说话,只是扣着手指甲。
这是她不安时的惯性动作,作为她的心理医生,庄妍再清楚不过。
她微叹了口气,又道,“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有20年的感情基础,友情和爱情的界限本来就很模糊,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能不能上床,现在你们已经打破了,就算将来露馅了,大概率还是可以继续走下去,但是我们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基础,我们只有不怎么愉快的过去。”
刘余琳苦笑着摇了摇头,“还说我偏执这么多年放不下,我倒觉得你比我更偏执。不是所有人都是青梅竹马,你能说他们的感情不深厚吗?”
“至少我和郭琦并不深厚。”
“不深厚不代表没有,你敢说你一点也不喜欢她吗?”
“不喜欢。”
刘余琳追问:“少了她从来没觉得孤单寂寞或者……想念?”
她莫名其妙想起了郭琦那天晚上说的话。
【你敢说晚上回到家看到屋里空荡荡的,一点儿也没觉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