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燕江流当然记得,出于为自己好,一概谎称为不记得,反正他说不记得,祁星阔也不会知道他是真不记得还是假的,由他说的算。
“不记得就算了。”祁星阔略带惋惜道,“本来还想说你要记得,我可以考虑让人删视频。”
“我好像记起来一点点。”燕江流从善如流的改口,完全不在乎打脸来得有多快,他根本没发现自己在祁星阔面前,完全被牵着走,不由自主的交出自我。
“那你再好好想想。”祁星阔发现他善变的太真实了,几乎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由得逗逗他。
燕江流又狠捏下包子,忍着炸毛的冲动,语气不太好道:“我想起来了。”
他怎么都有种掉坑里的感觉,明明祁星阔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得也挺帅,他就觉得哪不对。
“说说想起来什么。”祁星阔说,看他皱眉,到底心软,给了句提醒,“关于后悔的。”
这提示非常到位,瞬间让燕江流想起来那句话,他动了动嘴,有些说不出口,总觉得这话说出来,他是输的那个。
“嗯?”祁星阔没听见回答,抬眸露出疑惑,眼神催促他说。
燕江流真恨不得冲回去将昨天醉酒的自己咬哭,非和人较什么劲?较劲就较劲,还落下个把柄。现在好了吧,下不来台,被坑得话都说不出来。他确实玩不转大城市的套路,不代表他感觉不到。
祁星阔非要他说出来,无非是想要他履行诺言,毕竟他刚才让人删视频,就代表后悔的意思。
不就是给人做小跟班吗?
真答应,谁给谁做小跟班,哪能说得准?
燕江流心里盘算完毕,抬头语气平平,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谁后悔谁做对方的小跟班。”
“那现在燕同学什么意思呢?”祁星阔咬了口包子,慢悠悠的追问,没任何强势味道,却让燕江流说不出拒绝话。
燕江流喉咙微动,垂眸看着手里的包子,睫毛抖个不停,心里纠结缠生。他们做人鱼的,都很讲承诺。这是他在书上看来的,不能随便许诺,也不能随便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