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妮弯了弯唇,在床上滚了一圈,才慢慢悠悠穿上衣服准备起身。
不错,天刚破晓的时候,周翠花就醒了,或者说她夜里就没睡成。
辗转反侧睡不着,一直撑到了天亮,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脸色憔悴,还怪吓人的。
她身子健壮,头上的伤是没啥事,就是心里难受的紧。
这么多年的名声,就这么一朝没了,还被冠上一个"神经病"的名号。
就是早上吃饭她都无精打采的,陈志邦叹了口气默默端着碗吃饭,怪只怪翠花自己嘴笨说不过小妹。
他也愁啊,孩子们眼瞅着都大了,孩子他娘却被人说是脑子有毛病,爱打人。
这样以后谁还敢跟他们家作亲啊!出了门,别人怕是都要嘲笑她,有个疯婆娘。
几个孩子更是各怀心事,陈静婉低着头戳着饭,心不在焉地吃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完饭,就该上工的上工,该在家喂猪的喂猪。
扛着锄头出了门,周翠花给自己鼓足了勇气,一出门就笑脸相迎,"豆豆妈,上工呢。"
豆豆妈在前头走着,一听有人喊她,立马就"欸"了一声。
一回头看见是周翠花,立马收起来了笑脸,脚上露出几分惊慌失措来,匆匆忙忙道,"我还急着上工呢,先走了先走了。"
说罢就急急忙忙往地里赶,活像是有人在追她一样。
周翠花脸色一僵,告诉自己,慢慢来。时间长了,大家自然而然就知道小妹是瞎胡说的。
可谁知,一整个上午都没有一个人靠近她,都说在上工,她孤零零地站在地头上看着那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的人。
周翠花暗暗握了握拳头,无端就觉得她们在说自己坏话,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