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承捏了捏至秀指尖,示意她放心。

她走上前,行了晚辈礼:“世伯一方枭雄,春承打心眼里敬佩,世伯没必要心怀怨恨,一啄一饮,因果早定。”

“是,老夫比不得春霖盛有手段,输了也是活该,就是不知,春家主可有其父半点能耐?偌大家业,能不能守住?”

春承淡然一笑:“春某虽不才,然和几位世兄比起来,自问做得不错。一没祸及家门,二没抛弃老父。世道无情,夏家咎由自取,怨不得我爹出手狠辣。

扪心自问,世伯不想取小侄性命?斩草不留根,乃自保之道。聪明人,何必说糊涂话?”

“好啊,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夏沉渊挎着菜篮子负气离开。

“阿喻。”

“少爷有何吩咐?”

春承眉眼冷峻,漂亮的眼睛辗转开浅淡笑意,她拨弄着指上流光闪烁的婚戒:“看牢他,我要随时知道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是,少爷!”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春承凝眸看向道路一旁的杨柳,新芽生发,她漠然捧着手上的猫耳罐,一瞬,心思安定。

爹顾及昔年情谊饶了夏沉渊,只将夏家逼得分崩离析如一盘散沙。

然聚沙成塔,此事换春承来做,她不会留情。

她有妻有父,有家有业,想在风云变幻的世道过得风生水起,对敌人,慈悲不得。

一双素手轻轻握住她的掌心,春承恍惚回神,冰冷散尽,只见她温柔笑开:“秀秀。”

至秀了然地应了一声,温温柔柔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永远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