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承聊作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你已经有想法了,不是吗?你不想拦阻两家联姻,你想用这段婚姻作为她们最后的保护伞,你不知道能护多久,也盼着有朝一日她们能分道扬镳一拍两散。

阿漾,你初心是好的。我不能劝你什么都不做,身为朋友我就只有一句:别伤害喜欢的人,必要的时候也别伤了自己。”

“有两全法吗?”云漾苦笑。

“你若能放下,若能解脱,若求得自在,就不要再强行将她拴在你身边了。那是她的选择,尝过了恋爱的甜,其中的酸涩艰难也得由她去尝。你没法代她承担。阿漾,仁至义尽便好,需知过犹不及。”

“过犹不及……”云家最受宠的小少爷倏尔由衷地笑了出来:“那我就听你的,试一试。咦?阿承,你不回寝室吗?”

“不回,我得去趟书室。”

“还是你那个笔友?”

春承心情愉悦:“是啊,那是个很好的笔友。不说了,我先走了。”

书室,从书架取走‘7773’写给她的回信,春承边走边拆信,和往日相比竟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她不愿因为一时贸然,惹得远舟恼火,能在茫茫人海遇到一个合心意的灵魂笔友,这份缘她格外珍惜。

信被拆开,一股诡异的陌生感扑面而来,看着看着,春承拧了眉:这是远舟写给她的信吗?

怎么……奇奇怪怪的?

拿着信上了百草楼,春承背著书包倚靠在栏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她盯着这封信许久,读里面近乎谄媚的语气,辨别每一个字,时间不知不觉从低头抬头的蹙眉疑惑中溜走。

下课铃响,男男女女鱼贯而出。

至秀背著书包从教室迈出来就见她凝神思索,看到那熟悉的信封,想到自己信里委婉的责问,心知错怪了春承,生出淡淡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