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梦里欢愉翻腾,意识不清的某人犹待合眼,腿脚微动,身子蓦地僵硬,春承如遭雷劈:“不会吧?”

昏沉蒙昧散去,她懊恼捂脸:“怎么会这样?秀秀,我真不是故意的……”

换下衣衫,面无表情地往浴室走,身子陷在温水,想到梦里纷乱的一幕幕,春同学一巴掌拍在水面,水滴溅了满脸:“不准胡思乱想!”

许是因为那封信的缘故,至秀整宿没睡好,人醒了,灵魂似乎还飘荡在半空。

习惯了早起的人破天荒赖床,陈灯端着水杯睡眼惺忪地坐在座位:“阿秀,你怎么还不下来?春同学过会就要送饭来了。”

至秀脑袋蒙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她想等就让她等好了。反正我不下去。”

陈灯啧了一声:“不会吧?怎么谈恋爱还这么善变?昨儿个不是还把人夸到了天上去,你舍得不理他?”

“有什么舍不得的?”一想到春承梦里对她做的事,她羞都要羞死了。

脑袋从被子探出来,至秀咬着唇轻轻活动双腿,都怪春承,害得她也开始做那不正经的梦了!察觉到身下微湿,她气得想哭:“我这几天都不想见她了!”

说风就是雨的势头,看得一脚踩在脱单线的陈灯同学茫然地哦了一声,小声嘀咕道:“谈恋爱都这么麻烦的吗?”

周绾哼了哼从锦被探出光滑的胳膊,腿踢了踢被子,勉勉强强地平躺着伸了个懒腰,她嗓音微哑:“阿灯,别吵,我好困呀。”

陈灯不明白:“你不是睡得挺早的嘛,你们一个个睡不醒的模样,要不是知道你们昨夜歇在寝室,我都要怀疑你们半夜手拉手跑去挖煤了!”

“挖什么煤?胡说什么呢,我只是梦见给阿零做媒了……”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累死我了,还是困……”

做媒?陈灯被她逗笑:这是脑子还没清醒吧?

她看向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的王零,笑问:“那你呢?你不会也做媒来吧?”

王零显然没从梦境里缓过来:“什么做媒?给谁做媒?”